“对不起。”他话音里带了真实的懊恼，“我先前不知你这样害怕。”

    要是这样，他是决计不会把小母拉上来的。

    “没、没事……”唐釉仍旧倒着脑袋，把自己里的结构坦坦地展示给人鱼看，活脱脱一只倒立母，“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，原来我害怕。”

    其实他先前就不沈寂宵在游泳时速冲刺、跃面之类的动作。

    “还是抱歉。”沈寂宵只好了母脑袋，“之后的设施，我先问过了，你再决定要不要和我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现在海的速度缓来了，亦或者是黑暗中也无法分辨移速，唐釉便缓了缓神，重新变成一只自在、舒展的小母。

    “人鱼，你看那儿是不是有光。”他忽然说。

    他才说完，便觉得光已经要到面前了。

    是大片荧蓝的小光，间或有少许的稚粉、冷紫、银红。它们冷不丁地现在黑暗中，异常显，好似他们一刹那间遇着了光大爆发，又一刹那便已是星河。

    小母不由得有些看呆了，他是很喜星空的景的，夜时浮在面看，看上一会儿就会觉得心也跟着开阔起来。只是碍于自己离不开，前两天偶然上了陆地，也大多呆在有灯火的地方，瞧不见如此惹人喜的纯粹空。

    很。

    他视线轻轻一漂移，看见人鱼，人鱼也凝视着前方迎面而来的光——虽然看着密，到现在却没有任何光靠近他们边，就和真正的星空一样，看得见，摸不着。

    淡淡的星光，是人鱼颇为明显的颌线，他的瞳里落满星光，叫小母想起那天在米多尔城，街边摊贩摆摊卖的宝石。

    星光蓝宝石？

    不像，人鱼的睛要更好看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