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房间都震了震。

    绑定在镜面上的法受到了震动，它仿佛有自我意识般开始有规律地释放力，连带着周围都产生了波纹。

    数不清的、未完成的人偶们，纷纷动作起来，冲着中间的沈寂宵伸手，像是要把他扯成碎片。这场景称得上有些震撼了，只发生在短短的数秒，小母和瑞秋还连着神力。

    唐釉瞬间就受到了瑞秋的神力产生了剧烈的波动，连瑞梨死的时候都没有那么震撼。

    “别动镜！”她喊。

    但沈寂宵已经敲了第二、第三。

    镜发了咔嚓咔嚓的声音，它终究只是一面镜，被在角落重击数次后，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蛛网状的裂痕，沈寂宵离得近，几乎能受到里面的力崩解后发的冲击，以及几声重叠在一起的、可怖的尖叫。

    “抱歉，我有一些被害妄想。”沈寂宵冷静地说，“我知这面镜里寄存着我和唐釉的一些东西，随时可以制造新的人偶，把它留在这里是我绝对不会容许的事。”

    看镜是彻底坏了，女巫苦笑：“那你可以把镜拿走啊……你知他多贵吗？”

    小沈一抬：“不知。”文盲鱼的理直气壮。

    他没把女巫叉去成鱼已经是修养了。

    唐釉没忍住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镜里积攒着的东西开始逸散，星星，都是这些年收集到的不同人的念，把它们注到人偶里，就可以制造鲜活的法。

    这景象只能持续一瞬，当所有的念跑光，镜便会变成普通的镜。

    女巫、沈寂宵、唐釉，一起看着这份再也不会复刻的景象。

    “像孔明灯。”沈寂宵说。

    “孔明灯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是一会飞的灯笼。”事解决了，沈寂宵的心便好了很多，他最讨厌不明不白的时候，“有空我可以带你去看。”

    他不可避免地被飞的光碰到了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奇妙的念从脑海里扩散开来，他清楚地明白，那不是他自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