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了十几分钟，唐釉睡醒了。

    ——是有些太疲惫了。

    他一睁就看见人鱼凑在他面前，把他盯住了，墨蓝的珠里全是担忧，先是喂了他一船上煨煮好的茶，又慢慢地把他这两天嗜睡的症状说了。

    沈寂宵还想说什么，小母却已经掀开帘爬去了——在船上走路是万万不肯的。他跪在船，抓着沈寂宵用过的那支的桨，颇为好奇：“人鱼，可以教我划船吗？”

    “神力消耗嘛，很正常的。”唐釉掀开一小截帘，“我是母，变成人肯定很累呀。”

    周边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些拉弹唱，闹极了, 而中央飘着数百成千的灯, 只准几小船通行。小母虽然好奇外界景象, 可他自己困得不行，睛都眯起来了，趴在沈寂宵肩一一地着脑袋。

    沈寂宵自然答应。

    可惜他真的不擅法，不知这况是不是有什么诅咒在里面，特别是前段时间一起去了女巫的乐园。哪怕解决了，他也觉得女巫图谋不轨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怎么回事，就是累了。”唐釉慢慢地喝茶。船上备了好几茶，几枚小炭和炉，坐船赏品茶应该是许多客人的雅兴。但是唐釉不太懂喝茶的乐趣，只觉得沈寂宵端来的这碗苦苦的，不好喝。

    沈寂宵皱眉, 不由得有些怀疑起来。小母上次上岸的时候, 似乎并没有那么累，休息几个小时候清醒几个小时, 绝对没有像这次一样，醒个半小时就要躺睡了，甚至都不变回原型。

    他变人终究是太消耗力量, 总是疲惫。

    小母听完：“应该没有受到诅咒，我肯定能发现。”

    他喜活蹦问东问西的小母，不喜安安静静躺在那儿的睡人。

    可是想了又想, 他只是碰碰小母的指节。

    “我好像确实睡得多了些……”唐釉喝了一大半，到碗底还剩一，实在不愿意喝了，就假装自己要聊天，“可是也不多吧，只是休息了一天。”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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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寂宵是相信小母法造诣的。

    唐釉听他唉声叹气，也问不个什么结果, 乖乖躺在沈寂宵怀里休息了一会儿。人鱼变成人类以后温了不少，充盈着力, 火炉似的，很快就把他也捂了。小母只觉得的，困倦起来。

    先前他觉得唐釉睡着了好看, 脸颊粉粉的，甚至比醒着的时候更有活人气, 更像人，现在忧心忡忡，只觉得唐釉这样睡去不太好。

    沈寂宵摸他额，担忧之溢于言表：“不太正常。”

    他不扫人鱼的兴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