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，那黑影的躯轰然倒地，被刺穿时的少量鲜血溅到了柳北如的上，鲜红的血上苍白的病容, 让这位素来一尘不染的容王殿显得郁病态起来, 像是终于剥了那层在人世间用于伪装行走的人, 了底黑的灵魂来。

    姒荼见此, 难以言说心中到底是些什么滋味。

    他上前握住了楼岸的手，冲对方轻轻摇了摇, 开说了三个字：“替命人。”

    那个突然现又戛然而止的生命, 是柳北如的替命人。

    这份的存在, 比之向来无名无姓，只有数字排序的暗卫们还要不如。他们是皇家从小训练来, 贴跟在各位皇公主边用于保护的。

    澧朝的每位皇公主至五岁，就会拥有几位“替命人”，他们的形迹同暗卫相似，日日躲在暗, 学习观察皇公主们的一举一动，分析在无数个场景最佳的挡刀位置。

    他们与暗卫不同, 暗卫所要学习的杀人、探查、追踪等各大技能他们都无需学习。他们终生不得面，不得暴于他人前，只需学会最尖的藏匿技能和轻功，以便于在危险来临的瞬间，替主挡最致命的一击。

    替命人存在的唯一价值，就是死在自己现于日光的后一秒。

    一击不成，柳北如已经有了防备之心，已经不是杀了他的最好时机了，毕竟暗存在的可不只有替命人，还有柳北如费大量心血培育来的暗卫。方才桃枝破空而去时，那些暗卫见主命垂危，都不可避免地暴了些气息。

    细细数来，这座楼阁里隐匿着的暗卫，起码有将近二十人。

    楼岸也在黑影现的瞬间便意识到了这些，但那一双黑眸的杀意仍旧不减，暗沉沉地压向对方，从其仍旧暗暗运作的力来看，他还没放弃在此地杀掉柳北如的想法。

    姒荼了楼岸的手，笑着眨眨安：“没事宝贝儿，这次不成，咱次再来。”

    “咱还年轻，不着急，熬都能熬死他。”

    声音不大，却足够这楼上楼都听个清楚，气氛又是一阵死寂般地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