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回来晚了。”白须白发随着老参瘦的沉，他到一边，顺势蹲来，枯槁残臂轻柔地抚木桩，那桩上分明是一圈圈年，“这孩同我老友一起，化为腐朽了。”

    老人参被雷劈中，飞弹到一边，单臂环膝，蜷缩着，颤抖着，周裹满黏稠的白浆。

    蛾眉月停住。

    老人参满嘴白，脸越来越亮。

    老参蹦地一丈三尺，突然间，狂风大作，将他的白发白须得如蛛丝飞，他双目圆瞪，不怒自威，“坏狐狸！昧良心！我那孙儿好不容易在人堆里扎了，你就想去害他家破人亡！给我回来！”

    老人参吐纳一浊气，“不值得，为杀一个畜生，毁了你四百多年的修为。听我的，别去寻仇！”

    掩住了尖利的、凄厉的一声狐嗥。

    老参是老人家，只能敬，不能迫，但老的难对付，小的却是听话。

”

    起风了，看起来是一场大雨。

    在惊雷中，在哀鸣中，枯灵芝震颤，化为一摊齑粉，随风而扬，底不见底的狐狸。

    北邙山中，雷再常见不过，但蛾眉月分不清这是寻常的雷，还是历劫之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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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一定要把桃元还给桃树！

    蛾眉月上颌几百颗尖牙相互挲，“狐狸本来就是吃人心肝的。”

    蛾眉月说：“我知，他是故意躲着不见我。老参你肯定是承了他的诺。我不为难你。我洛城。”

    偏偏是雷！

    蛾眉月细的一跃，钻了回来，“老参，求你，我的日不多了，我就想见他一面，把桃元还他。”

    一天雷劈了来。

    狐狸历劫飞升应的是雷劫，一天雷劈来，要么一命呜呼，要么灭，神魂飞。

    蛾眉月脑袋往来一钻，见着就要蹿老参的视线。

    轰隆一声——

    蛾眉月蹿过去，不断薅的，喂给老人参吃，“多吃些，熬过去你就飞升了。”

    悬在山林之上的天渐暗，隐隐有雷声传来，西边一闪电照亮天际。

    峨眉月怒吼：“我不，我就要他们偿命！是谁？我肯定会知。死也要知。”

    总之，就是迫在眉睫。

    老人参声大喊：“糊涂啊！弱，天本就如此。那枝用来挑酒的小柳儿从何而来？难它生来就是为你行方便？你吞了我一条羊，也是杀人父母，又怎么说？有些人你能杀得，他们就不能？还是说怪未开灵智，是不知疼的？”

    蛾眉月问：“告诉我，是谁害了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