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，你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等你越过我，坐上家主之位，你才有资格告诉我，什么是对，什么是错。等你越过天人，君临天，你才有资格告诉世人，什么是正，什么是邪。”

    “父亲——或许我不该这么叫你。”温朔并指悬于手臂之上，利落一划，金光削去衣袖，割自削己骨，鲜血没过涸的旧血，层层叠叠，分不清哪些是他的血，哪里是蛾眉月的，“我忘不了那日之事。从今日起，我温朔抛去温姓，再不是你温家人。”

    温朔磕了三个，不顾温羲的剑朝他背后飞来，穿透他的腔，他向前趔趄，生生剑，丢掉剑，抱肩踉跄离去。

    时光荏苒，旧魁星阁所在已成界禁地。

    桃树悄悄大，爆粉芽，绽放，桃随南地的风飘一农刚刚打起的井里。年轻农妇抓起葫芦瓢，舀了半瓢带的井，“咕嘟咕嘟”喝去。

    九个月后，农妇产一。

    满月的红也来不及染，红痘爬上一个又一个村民的脖。到最后，村里百余只活了十八人。幸存的村民将农妇和其他死去村民的尸推在一起，烧了净。

    漏风的农宅里，婴儿的哭声从亢到嘶哑。

    活着的人没有这个闲心去一个注定要饿死的孩。

    背竹篓的白胖老从雾茫茫的山涧现，寻音而，把婴儿搂在怀里颠了颠，喂了些从野草上收集的。他把孩放竹篓里，拄着竹杖，芒鞋踏上山路，敞开嗓喊山歌。

    老名神机，二十八星宿中执掌鬼宿，他给孩取名桃萌，授予法术。

    山中日月，此心梦鬼乡。

    神机老人本是山中野鹤，闲散惯了，待徒弟稍能料理衣住行，就自个儿访名山，寻丽去了。

    桃萌端着一碗粥，小心推到师尊木雕小像前，拉过一把藤椅，坐在神案前，手拿蒲扇摇啊摇，将粥浮起来的白汽往师尊木像煽动，“师尊，今日是葵菜丝粥，够火候吗？”

    烟气从木雕鼻里钻去，木像开：“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