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“罪有应得”二字太耳，桃萌明显看到温朔的滞了一。他才想到，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四个字。无极狱前，他也是这么对温朔说的。但此刻的心境并非是彼时的心境。那时多少带着激温朔愧疚的报复心理。但现在，他是真心这样想。

    二月初九的近傍晚。

    桃萌从靠着的大树站直，“我去吧。”言闭，桃萌蹲，用手够麻袋的绳，却被谢渊一脚踹开了麻袋。

    金陵台的钟声还在响个不停，就如悬在桃萌一般，一次次，一声声，提醒桃萌他是盟弟，要守护苍生。桃萌御剑离开无极狱。九霄天上，无数柄剑上立着衣袂飘飘的仙门弟，他们神肃穆，没有一个人说话。桃萌也默默加了这几千划破苍穹的寒光中。

    温朔脑好，一即明，该懂他的吧？

    桃萌跪着爬了几步，总算勾到麻袋，手指了麻袋的绳，试着了几，确定妥帖后，：“嗯，想好了，我是罪有应得。”

    谢渊踢了一脚麻袋，麻袋立刻凹去一个窝，渗更加烈的黑血，“我是一力气都没有了。谁去把尸还金陵台？朔朔，是你说的，要留着尸好让他们对逃跑的囚徒人数。你去跑一趟？”

    桃萌转，把麻袋拉过肩膀，那真是大的一只麻袋，竖起来比他人还，他拖着沉重的麻袋往篱笆外走，麻袋在他后留两的血轱辘印，他才启柴门，就被温朔叫住。

    鬼宿四人疲力尽倒在鸣山农舍的大树边，衣衫上尽是自己与妖的血。谢渊折起的膝盖边放着一大只浸血的麻袋，里边尽是被斩杀的妖尸。曹云在回来的路上，嘴馋，已吃了几只妖的手脚，此刻正着嘴，眈眈盯着麻袋，仿佛要饱个馋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什么事？”桃萌僵地转，看到温朔已经转，缓步农舍前的小径，跨过门槛，到屋。

    温朔：“桃，你等一等，跟我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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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渊：“你想清楚了，回去，可再没有什么逃跑的妖给你打个岔，让你缓气了。”

    桃萌记得那日是二月初六，他迎着晨曦飞金陵城，等他回过神，已是二月初九，他迎着黄昏，回鸣山。他这才意识到，这一战，原来打了整整三天三夜。

会儿，待更多的血珠落来，才握拳。他想，不师尊肯不肯受，总会有血珠钻闭的双，哪怕是一滴，也是有用的。

    桃萌说：“你们好好歇息。等代完囚犯的事，我去寻师尊，先给他瞧伤，然后，真心诚意——领罚。”他加重了“真心诚意”四个字，正好和“罪有应得”一对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