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掌柜的声音又亮又清脆，仿佛在邀功：“什么上天地唯我独尊吞日蚀月教，派这酒饭袋来抢幡，是看不起我们极乐坊吗？夫人，一个不漏，全都捆上啦。明日厨房要添几时鲜菜了！”

    王元姬笑起来眉弯弯，问：“招魂幡呐？”

    二掌柜的胖爪弯到背后，像从背后的剑鞘里宝剑一般大旗，一会儿到左边，一会儿到右边，把经幡扬起来，百家布成的幡在夜风中发如淌石的“哗啦啦”声响，“在这呐，夫人！看，它飘起来多漂亮啊。夫人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，我就算是豁命去，也绝不可能让教得逞！”

    王元姬翘起指放在边，笑了一会儿，清清咙，“嗯，这事办得不错。等过一阵，升你大掌柜。”

    二掌柜三掰嘴缩一缩，红睛越来越红，都要淌泪来，当场就要给王元姬跪。

    王元姬摆摆手，“去吧。他们还会来的，不要松懈。”

    “哐啷”——

    又有什么东西被撞翻，这次不是在墙外，而在墙，就从鬼宿宿的院里传来的。

    王元姬脸一变，从石上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小师妹——坏菜了！那只鸟被妖怪抓走了！”

    “小师妹——完犊了！朔朔被妖怪抓走了！”

    “小师妹——蹬了个蹬的！桃被妖怪——不，要跟着妖怪走了！不许走！我逮住你了！哎呀呀——你嘛踹你可小师弟的脸！”

    谢渊的话一声接一声从天上飘来，劈盖脸就罩在曹云脸上，她飞快往院冲，双臂垂在侧，袖瞬间没过了手掌，她抖了抖双掌，虎爪匕首自然而然落，扣在指间。

    “呼”一声——

    什么东西像阵风一般从奔跑的曹云边刮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