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，他总是站在角落，站在影，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。我想，他本来是要找我的错，让我这个神女败名裂，后来，却成了习惯，成为我人生二十载最安静的见证者。我和他就像是同时划过天际一耀一暗的星，耀星走了暗星所有的光芒，让世人遗忘他，而记住我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选中了我！是啊，最后选中的是我不是吗？我逃无可逃，避无可避。待开过，摘果实的是我，拾枯枝埋葬的自然也是我。”曹云转，捡起地上的衣服，穿好，抚平褶皱，抬眸，凝视谢渊，“我不再想逃避的疯婆了。荣耀的时候，我是耀星。坠落的时候，我还是耀星。”

    谢渊喃喃：“小师妹——”

    曹云：“过去的几天里，大多时候，我陷在难以言喻的痛苦之中，可有那么一刻，我却觉得解脱。这么多年，我隐隐约约知自己了什么，只是我太害怕了，不敢去想，先生真的是我网缚在人世的。可到了不得不知的时候，我知了，也——不过如此。”

    谢渊此刻觉得这双剪眸中突然充满了力量。

    “是我。一切因我而起，一切也该因我而终。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。”曹云打开门，走了去，她站在光，金的艳描着她曼妙的形和妍丽的脸，“耀星横空，其实是一颗星的凐灭啊。”

    曹云站了一会儿，缓缓转，轻笑一，对谢渊说，“每个人活在这世间都有自己的使命。我的使命是追随先生。先生毕生所愿，是守护苍生。先生若活着，不会愿意看到苍生因他而祸。”

    “我先去鄢陵见沈夫人。”曹云朝外走，风卷起她的发和衣裙，“然后，我会亲手——了结先生的心愿。”

    为我招魂

    曹云从沈夫人的屋走来,回，掩上门，她手中捧着半臂的匣——里边装着孩的尸。她靠在门板上,目光炯炯瞪视沈家的洪猛兽，又气又哀地沉了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