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黛被前的场景吓了一大。因为从小养成的节俭习惯,他睡前没有灯。此时此刻，疏影月光从薄纱窗格斜斜透来,撒在榻前的地砖上,像是结了一层清亮的冰霜。

    窗边,床前，沈黛背后，站着个把两只爪抬在簪的脑袋边的疯婆。老婆珠雪亮异常，像是两颗漂亮浑圆的珠陷在沟沟壑壑的泥沼里，仿佛在熊熊燃烧。

    老婆嗓音盈：“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完成的。你却醒了。”

    沈黛想,难是遇到了蜀地传说中半夜抓小孩吃的鬼婆婆？

    沈黛抄起枕就往老婆的满是皱纹的脸上砸过去。老婆展现不符合年龄的灵巧,往旁边一挪，轻松躲开了枕。

    老婆：“小沈黛,你——”

    沈黛把被成团也砸了过去。

    这次老婆没躲,任由被从上至将她罩住。她像只脚的鬼在屋里小幅度飘来飘去，被的人形以可见的程度迅速丰盈,变了，变宽了。然后,老婆的手掌往上一揭，被顺着手臂像蛇一样落，大变活人般变成个貌的少女。

    少女又：“小沈黛，我——”

    沈黛心中暗骂，嚯，不扮鬼吃活人，改走狐狸诱惑书生路线了？

    沈黛单膝跪在床榻上，胫骨绷，肌团结，整个人呈蓄势待发一支箭的状态，手掌轻心两，正准备飞“火咒”。

    正在这个时候，一细鳞波状光束在昏暗的屋室里闪了一，像是月光碎成一颗颗小珠穿成串缠在少女的腰间。

    沈黛愣住。

    那是一柄无鞘的剑。

    沈黛记不起多少次，暗中打量过这柄剑。

    剑光反的白光刺了沈黛的睛。

    沈黛像是了气般往床榻上一坐，死死盯着前佩剑的少女。

    “我叫曹云。你可以叫我曹先生。”曹云顿一顿，无声微笑，“我对你并没有恶意。我们都要听师兄的话，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曹云快步往床榻边走，纤纤素手朝沈黛脑袋上方抓来。

    一句“师兄”让卸沈黛最后一丝防备，却让他的眸染上冰霜。

    沈黛柔声却不带任何地明知故问：“你师兄是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