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黛——沈黛——他们都走了。你在哪？”阿斗在屋里走来走去，不时拉开柜，撩起帷幔，扑向某个烛火照不亮的暗角落。他大概觉得那些都是沈黛可能躲藏的地方。

    刘斗像是在游戏。那个自娱自乐的样，让沈黛觉得白帝城的少主人在自己宅邸里，肯定没少玩那蒙扑人的游戏。

    沈黛：“你先把衣服穿上。”

    刘斗返回床榻，从被一件单薄的中衣随意披在上，两襟对开，从至脚该看的不该看的还是一览无余。

    沈黛：“系上腰带。”

    刘斗的脑袋左右摆动，在极为潦草的找寻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腰带在哪里，于是，直接起两片衣摆在肚前方打了结，勉算是遮住了关键位。

    沈黛从蜡烛里飘来，浮在破碎的铜镜前，打量自己镜中的样。

    如此陌生，如此难看，这本不是他！

    沈黛发了会儿呆，突然看见橙黄碎裂的镜面里慢慢一张贼眉鼠的脸。

    刘斗已经能看到镜前的那团光，并隐隐看到镜里倒映一张隐在灰蒙蒙的雾气的脸。他轻手轻脚来到那团光后面。

    沈黛猛然回，胡释自己的力量，像箭一样向刘斗。

    他不想让人看到镜中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那个人跟他一关系都没有！

    没有！

    刘斗被力量冲翻在地，发一声哀嚎。

    “少主——”

    屋外天已亮了大半。几个人迅速聚拢，每个人的影投于门格上，由小变大，由稀变密，依稀能从起伏的五官上辨山羊胡老者也在其中。

    沈黛压低声音说：“让他们别来。你不看镜，我就不再那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