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踏上岸边前，沈黛问：“书祭日不是不让起火吗？现在算什么？宅里的大老爷可以放火，不许柴房里的厨烧柴。一都不公平。”

    温朔：“世俗里，女烛绣。世俗外，学烛苦读。烛火不是火，是驱散黑暗的明灯。虽然或多或少有秋笔法之嫌，但书祭日，不能让学们在一片昏暗里迷失方向，总要有光。有光的地方才是前路。”

    沈黛肚咕咕叫，嘴上嘀咕叫：“先把黑的说成白的，再把白的说成黑的，不怎么样，理都在你们这里。读书人的脸比城墙厚，拐来拐去都可以打结了。”

    温朔黑眸垂来，嘴角微微上翘，“你自己也是真真正正拜了老师的读书人啊。”

    沈黛语。

    沈黛发现了，温朔虽然话不多，但真要是和人诡辩起来，绝对没人能说得过他。这样的人肚里墨多，一件事正过来可以说得是，反过来，又可以引经据典，彻底推翻刚才的言论。问就是一件事有两面，怎么说来着——哦，是双刃剑。他说过的。

    还有——

    看起来温朔与刘天回越来越亲近了。

    因为刚才，他连玩笑都开起来了！

    沈黛一手着玉印，一手着南瓜印，觉得自己要是再多看温朔这张对着刘斗满笑意的脸多一，就肯定要当场把晒了的南瓜给碎了。

    沈黛看到所有学都聚拢在榭前，大排起龙。他离开温朔边。前方，两个材大的学分立在榭门的两边，各自抬着一张展开到极限的画轴。那画轴很大，几乎是普通画轴的三倍三倍宽。

    “走，咱们去印。”沈黛听到声音的时候，一只大手就从后方神不知鬼不觉地伸来，一勾住沈黛的脖，将他整个人往来人的膛，将他往榭拉。

    是同班的邱无言！

    沈黛拼命挣扎，近乎要声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