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季默。”他扬声唤。

    “属在。”

    从前刚开始学医的时候，老师就告诉过他们，尖的医生需要备最优秀的判断力。因为在手术台上，病人时刻都会突发急症危及生命。这个时候考验的，就是主刀医生本人的随机应变能力了。

    漏尽更阑，阒然无声。

    如果严弥被边幕僚劝动，回过神来发现其中不对，把罗登从狱中释放，那再想要除掉他，可就难于登天了。

    沈江了相国府，沈海又在苦练基本功，这段时间季默又回到了郦黎边当侍卫。

    一番话说得季默心神震动。

    郦黎犹豫片刻，不知该不该派季默去执行这个任务，可思来想去，还是觉得机不可失。

    “如若不成，臣提来见！”

    但罗登终究只是开胃菜。

    “那倒也不必，”郦黎缓和了些语气，短促一笑，“朕把这个任务给你，一是为了圆你复仇夙愿，二来，也是信你不会被仇恨蒙蔽双，因小失大丢了理智。”

    他狠咬尖，迫自己回神，垂沉声：“陛放心，罗登老贼，必活不过今晚！”

    郦黎站在一室幽光的御书房，凝视着缓缓淌的烛泪，神复杂，脑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。

罗登狱，是他和霍琮里应外合，在不知对方行动的前提，完成的一次完合。

    郦黎的最终目的，是要让这老贼引火烧，玩火自焚！

    季默攥拳，目凶光：“十分！”

    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。

    “朕命你，今晚将罗登暗杀于狱中，并伪造他冤而亡的假象，如若不成……”

    郦黎抬望了望窗外月上中天，无声叹息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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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！”

    各都熄了灯，就连门站岗的侍卫，也控制不住地打起了哈欠。

    听到书房的传唤，他立刻大步走了来，半跪在郦黎前。

    “记住，朕只希望你平安归来。在朕看来，季卿你的命，可远比那罗登老贼的贱命要珍重百倍。”

    他站起，重重地拍了拍季默的肩膀：

    “刚才安竹的话，你应该也听到了吧，”郦黎低看着他，“若是朕让你去狱中杀了罗登，你有几分把握？”

    季默铿锵有力：“臣在！”

    他捺住心的焦躁，挑起剪，剪去了一段烛芯。

    烛火发噼啪的轻响，焰心却燃烧得更明亮了些。

    这个离间计并不算巧妙，只是巧合之才促成的机会。

    郦黎一拍桌，咬牙：“锦衣卫指挥使听令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