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江抬：“外？”

    “奇变偶不变？”

    沈江不解问：“陛是何意？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，”郦黎咳嗽一声，尴尬，“朕知了。既然如此，那你就回来吧，朕给你指派个新任务。”

    听到不用再继续待在陆舫边，沈江那张仿佛上了笑面的脸上，也不自禁了一丝放松。

    “陆舫的母亲，朕准备趁着年后这几天把她送城外，”郦黎权当没看见，继续说，“季卿已经买通了宣平门的校尉，届时由你护送老太太城，不得有半差错。”

    “若一切顺利，待朕亲政之后，便御笔亲封你为四品锦衣卫副指挥使，赐飞鱼服。”

    沈江呼一窒。

    他半跪在地上，只觉得燥，目眩，就连血里血动的声音，都仿佛在耳畔隆隆作响——

    谁能想到，就在半年前，他还是景朝地位最为低贱、以卖笑弹唱为生的伶人呢？

    他们兄弟两人，本以为此生最大的荣耀，就是为陛表演。

    谁能想到、谁能想到……

    陛不仅赐予了他们锦袍，让他们监察百官，甚至有朝一日，还能与朝中的公卿大臣、王侯将相们同朝议政！

    沈江毫不犹豫，双膝跪，朝郦黎行了一个五投地的大礼：

    “臣沈江，三生有幸，得陛厚，虽为贱籍，却也知古时义士士为知己者死的理。”他的嘴发颤，又是一叩首，“陛嘱托，臣定当赴汤蹈火、在所不辞！”

    郦黎没有立刻声让他起来，而是在等待了数秒后，才慢慢扶起了沈江。

    “此事就给你了，”他郑重地拍了拍沈江的肩膀，“朕在中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
    年关将近，天气也一日日地冷了来。

    从腊月初起，中侍便开始筹备年货了。

    时值严弥六十大寿，相国府带大大办，因此无论真假意，大臣们互相走动贺也颇为频繁，各彩虹的奏表纷至沓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