臂弯里，吐一气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我走后，你过得是否开心，这些日，我时常会谢命运，时光没有把你变成我陌生的模样，让我们在此世得以再度重逢。或许你已经遗忘了那些回忆，但我很想知——”

    不行。

    郦黎：他现在就很生气！

    “和我预料的一样，你变了许多。”

    郦黎面无表地想，那是自己年少无知。

    “那些千里迢迢来投奔我的人，都把我视为大景的忠臣良将，人人都我霍琮得陛重，可午夜梦回时，我常常梦见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信什么机缘巧合，我只相信因果循环，命中注定。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，二十岁的你不会愿意独自留在京城，但如今世家已经不再是你的对手，这些变化，你应该自己也有所察觉吧？”

    到来气的还是自己。

    “我梦见你那天站在城楼上，一次也没有回；梦见有一天国家不需要征战了，你便娶了心仪的女人皇后，把我远远地打发到边疆去，勒令我一辈都不许再回京、”

    耳畔回着无数声音，渺远而嘈杂，有救护车的鸣笛，有压抑的啜泣，还有心电图急促的滴滴声响……

    他现在本没法说话，也没办法思考，疼得像是要炸开一样，似乎有什么潜藏在冰面之的东西，即将破冰而。

    “陛，天不早了，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这几日，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，想给你写信，却又怕你生气，不知该写些什么，提笔总是犹豫不决，因此沉至今。”

    “从前那些大族对我不理不睬，甚至嗤之以鼻，因为我不好，他们觉得我匪难改，不愿意听从我的指挥调度；现在却奉我为座上宾，还要把女儿嫁给我。”

    暮苍茫，四周的光线渐渐暗淡，他锤了锤蹲得酸麻的脚，站起，发现信纸只剩了最后一张。

    算了，就暂时不生他气了。

    “好久不见，你如今，过得还好吗？”

    虽然知霍琮有故意卖惨的嫌疑，平时多沉默寡言意志定一帅哥，写封信还给他折腾上排比句了。

    ……言巧语。

    纸张如落叶般从郦黎手中飘落，他脸惨白，直勾勾地盯着最后两段话，直到那白纸黑字被暮沉光彻底吞没。

    郦黎用力闭了闭睛。

    他得持看完，看完才好骂人。

    可郦黎咬着，不得不承认，心中还是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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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写到最后，霍琮的字迹也变得有些凑，似乎满腹心事：

    “你还记得吗？你从前曾说过，如果哪天我有喜的人了，你就算上刀山火海，也会帮我追到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