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琮就是在他最无能为力的时候，遇见的第一个病人。

    此后，每一次手术成功，面对病人及其家属的激涕零，郦黎总是会控制不住地想起他。

    或许霍琮说得对，他不该学医。

    尽所有人都说，他是个医术湛的医生。

    ……可他却救不了他最想救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于一些原因，郦黎很早就签了官捐献同意书，后来还和霍琮一样，又签了冷冻大脑行科学实验的同意书。

    也不知后来那帮论文写的一塌糊涂的学生，都拿他和霍琮的脑了什么，郦黎无奈心想。

    猜测一，大概是投放意识穿梭时空一类的实验吧，全息不太可能，不然他现在应该是有系统的，也不会莫名其妙失去一段记忆。

    真希望他们能写一篇像样的文章，别辜负了他的大脑。

    一线光亮破开混沌的茧，照亮了黑暗中的记忆河，郦黎站在时间的尽，昂首期待地望向天空。

    该回去了。

    这一次，还有人等着他。

    夕晚照，又是一日过去。

    昏暗寝殿，一只青浮凸的修大手掀起香炉的盖，火光在他指间一闪而过，几息之后，一苦涩药香在室弥散开。

    郦黎缓缓睁开睛。

    他偏过，望着坐在自己床榻边的大人影，想开说话，却发现自己浑无力，嗓也极为涩沙哑。

    “你昏迷了整整三天。”霍琮说。

    他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去，嘴涩，中血丝密布，五指还攥着郦黎放在被外的那只手，“我午刚到，放心，京城没有。”

    郦黎脸苍白地躺在榻上，聚会神地盯着他。

    “要喝吗？我给你倒。”

    霍琮想起，但手上传来的力又让他顿住了，他见郦黎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些什么，便俯侧耳去听。

    “要……”

    “要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