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，你的意思是，官府抓捕犯人，不该用雷霆手段？因为怕报复，所以应该直接把牢里的犯人都放去，抓人的关来？”

    兵侍郎据理力争：“不是，我的意思是沈江低微，行事作风肆无忌惮，这样去，迟早会和他的前任一样大问题！”

    “不亏心事，不怕鬼敲门，”郦黎忽然声，他居临地盯着站在方的兵侍郎，心想这又是一个不带脑替人当靶的，“不瞒诸位，朕近来收到许多弹劾沈江的折，理由都大同小异。”

    兵侍郎闻言，立刻：“那证明诸位同僚与臣都有同样看法！陛，凶手要查，但国贼更应该除啊！说到底，那沈江不过是个勾栏作坊的九，有何资格能与公卿们同朝议事？”

    话音落，朝中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。

    窃窃私语之中，还伴随着不少人幸灾乐祸的低笑。

    沈江的一直不是个秘密，只不过这是第一次被人公开挑明，纵然平日里大家见到他，都会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“沈指挥使”，但私里关起门来，骂得不知有多难听呢。

    原因也很简单——

    他凭什么？

    “国贼，”郦黎笑了一声，看向当事人，“沈江，被冠上这个名，你有什么话要说吗？”

    “臣无话可说，”沈江立刻跪，叩首，“臣的确低微，才疏学浅，但臣对陛、对大景一心一意。臣也有基本的判断能力，不至于在命案还未了解前，就当朝弹劾查案人的荒唐事来，因为未免会让人怀疑，是否是受了什么人指使，故意转移视线，亦或是，和凶手有所瓜葛。”

    兵侍郎顿时急了：“你……你休要血人！”

    但沈江没有轻易放过他，而是继续说：“况且，臣想问侍郎一句话——”

    他直起上半，扭直勾勾地看向兵侍郎，声音轻柔地问：

    “薛郎中死前，可有找过你说些什么？”

    兵侍郎霍然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