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孙大人……孙恕说，是有人要陷害他。”小黄门复述。

    “听起来是有那么理，”郦黎煞有其事地，随即脸陡然转冷，“怎么，他当朕是傻不成？现场的闲杂人等全都已经被清退，除了他带来的人，那么多官差都亲看见了，如今他说，自己是冤枉的？”

    孙恕此举看似莽撞，其实也很好理解——没有人能想到，皇帝为了抓一个贪官，能狠心到一把火把全国最大的军械库烧了。

    于这样的考虑，孙恕甘愿铤而走险，也就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了。

    只是郦黎还是很好奇，究竟买家是谁，给了什么好，能让孙恕一个兵尚书冒这么大的风险？

    “你觉得，我们这次能找到背后的人吗？”他微蹙着眉问霍琮，“锦衣卫禀报说那条地一直通向京郊树林，挖了足足有一公里，这可非一日之功，说不定在乌斯当上教主前这条地就开挖了，幕后主使者必定筹谋已久。”

    “这也是条线索，”霍琮说，“凡发生过，必留痕迹，就像是沈江在地里捡到的那个绣，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那刺绣不太像是中原地区的图案，但绣工相当了得……”郦黎沉思，“难不成是蜀绣？”

    说起刺绣制品，他第一反应就是蜀地。

    “蜀地那边，有哪几位藩王？”郦黎想半天想不起来，“觉那边经济发展的都还比较一般，还没完全开发完成。”

    “乌斯说他边一直跟着线，可能那名线来自蜀地。”霍琮想了想，伸手把绣放怀中，“我回去问问游云，他这方面懂的多，或许知一二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回去？”

    这一次，郦黎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询问了，尽说这话的时候，他一直盯着木桶里倒映的烛光波澜。

    “等孙恕的事了解后。”霍琮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