郦黎狠狠磨着后槽牙，挤一抹令在场几人看了都心底发寒的冷笑：“来人，传工尚书！”

    ——他可是什么都得来的。

    “陛突然传召臣，是有什么急事吗？”

    陆舫面圣时，为了装可怜，还特意捂着腮帮，装一副说话糊不清的可怜样。

    换平时，郦黎还可能笑着打趣他一番，说不过两颗牙而已，这都过去几日了瘸也该恢复得差不多了，但他现在丝毫没有说笑的心，一见面就直截了当地问：“元善，若是朕离京，樊王那边又率大军犯京城的话，你能守住几日？”

    陆舫：“……啊？？？”

    他连装牙疼都忘了，立刻把手拿来，惊恐万分：“好好的，陛为何要离京？难不成是觉得冬日严寒，打算南巡？”

    这可不成啊！

    大人本来就天天望着账簿兴叹了，陛若是此时南巡，估计他都能哭倒城！

    “朕觉得霍琮事了，打算亲自去看看。”郦黎毫不遮拦地坦白。

    陆舫皱起眉：“这……陛是从锦衣卫那儿收到了什么消息吗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锦衣卫那边说一切都好，”郦黎压心底的烦躁焦虑，把沈江的猜测同他说了一遍，“但这不正常。”

    “可陛也没有切实的证据！您份尊贵，怎能擅自离京？万一了什么事，满朝文武……”

    “满朝文武由你统帅，”郦黎直接打断他，“朕会一密诏，封你为大景监国。”

    陆舫了不赞同的神。

    他张了张嘴，还想劝说，但当看到郦黎那双亮得惊人的炯炯眸时，陆舫却不禁微微一震，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咙里。

    ——那是一双、仿佛被到穷途末路的困兽之瞳。

    与陛相那么久，即使当初变时，稍有不慎就是九死一生，陆舫也从未见过陛这样的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