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很一段时间, 我浑浑噩噩, 不知该如何活着，唯有恨你, 才能消解我心中的些许悔恨, ”解望垂眸, “我一直在逃避一个真相——你们那时不由己, 而我沉溺于虚假的幻象中一叶障目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我能早些反应，你和她，大概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, 那一镇百姓，也不至于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说这些, ”乌斯鲁地打断他，“不过都是自己臆想揣测罢了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忍不住用上了一嘲讽的语气：“解游云，你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天尊了？你的是怎么断的，莫非如今都已经忘了？再者说，我和那个女人手上的人命可不止一条两条。”

    “像我们这样从渊泥地里爬上来的，就算跌得粉碎骨，那也是自己选的，用不着你同怜悯，解老爷。”

    解望的心脏痛了一瞬，疲惫地闭上双。

    是啊，路都是自己选的。

    这也是陆舫笃定，他绝不会把他们之间谈话告诉乌斯的理由。

    那座烈火中焚毁的边镇，终究是在他和乌斯中间划了一不见底的可悲沟渠。

    阿禾……他已经无法拉她回了。

    但乌斯，因为心里那一愧怍，尽所有人都认为应该是乌斯对不住他，可解望还是希望，他能回到正上来。

    “不用送了。”解望遥遥望着前方的门，咙因为方才的绪激动而微微发，忍不住低低咳嗽了两声，“你回去吧，虽然陛留你在中养伤，但皇城中人多杂，以后最好还是避着人些。”

    乌斯停脚步。

    他喊来两个禁军护卫，把椅抬门。

    就在解望即将离开时，他又叫住了对方：“解游云。”

    解望回，看到神郁苍白的青年站在脊兽屋檐，冲他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我想了想，”乌斯说，“你果然还是不适合草原。”

    解望怔了怔，但乌斯似乎只是随一提，并没有再继续说去的意思，摆了摆手，朱红的厚重门就在他前缓缓合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