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经没有灯油给你偷了。”

    正抱着须哭得死去活来的黑麻一就僵住了，“主，主上！”除了这两个字，它已经激动到本不知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既然找到了当事妖，那事就好办了。

    晏夫可不他们之间是不是久别重逢，他伸手敲了敲海棠树的须，问他：“想活吗？”

    黑麻鼠放光，就像是看着心之人似得期待的看着那须。

    可惜，它的主上早就已经放弃了所有，哪儿还有求生的望，不然这地冥神殿也不至于荒废成这样！

    果然，晏夫这话一，海棠树的须沉默来，好一会儿都没声音，直到黑麻忍不住又唤了一声主上，他才轻飘飘地回了句：“活够了。”

    活够了，这三个字他终于说了。

    唐海释然的吁一气，空落落的腔一冷得发慌，他没说错啊，活了几千年，又有什么用呢？

    但他这句话对黑麻却打击很大。它沾满了泥的抑制不住颤抖，四只小爪更加用力抓树，小声呜咽着：“您曾经说地冥神殿的灯油我可以偷千千万万年，怎么这才几百年，您就要赖账呢？”

    看它这哭得像死了爹的样，宿尧啧啧两声，摇了摇，现如今这人类都不相信永远了，没想到猾狡诈的鼠妖一族居然还有这么一只天真单纯的好苗！

    黑麻哪里还有心关注边这一人一妖是什么态度，它兀自哭得伤心，抱着腐臭地树不撒手，像是能通过哭泣唤回它主上的求生改变他一心求死的结局一样。

    z县，唐海终于睁开了睛，小小的卧室里有一扇窗，他起站在床边，看着窗外。

    外面已是黄昏，这是个老小区，邻着两家学校，这个儿到都是家领着放学的孩回家，小区里叽叽喳喳，到都是小孩儿。

    他喜这地方，闹！

    常山是他诞生的地方，可总归没有这地方有烟火气。欺骗自己当了几千年劳么神，他倦了、腻了，况且妖晶已经被偷走了，他何必求去活着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