谋划了那么久的计策，了那么多的钱，还了陪嫁的人参，冷山雁甚至以局，明明已经成功实施了一大半，只差临门一脚，却因为沈黛末那虚无缥缈的‘前途’，甘心自毁。

    如果在计划还未实施时，毁了也就毁了，偏偏是在行到快成功时。

    如今胡桂华已经清楚了冷山雁的毒心，阮青鱼也对他怀恨在心，加之他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，以后肯定会报复他。

    他在这宅里危机四伏，日可见的难熬，甚至比起在冷家时还要残酷。

    冷山雁什么都清楚，什么都明白，他却还是持放弃。

    如果这都不算在乎，白茶真不知什么才算在乎了。

    但这样麻的话，白茶一个未嫁的男儿家不好直说，只能委婉：“上次娘带公去夜市，买回来的西川糖，公很吃。公之前并不喜吃甜，人采买西川糖回来，他碰都不碰。自那次跟您从夜市回来，他才开始多。”

    白茶：‘暗示地够明显了吧。因为是心仪之人买的东西，所以他才吃的哦。’

    沈黛末：“原来他喜吃西川糖，这个简单，我现在就去买。”

    白茶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冷山雁给胡桂华喂完药，用帕了他的嘴角，以至于他看起来不是太狼狈，去厨房净了净手，回到西厢房里。

    一开门，就看见沈黛末坐在桌边，一手支着，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冷山雁一时愣了：“妻主？”

    “你回来啦，坐！”沈黛末拉开旁边的凳。

    冷山雁不明所以，挨着她坐。两人对坐，垂落的衣衫挨着，衣褶起起伏伏，似墨海浪。

    他刚一落座，忽然嘴里被了东西，霎时甜甜的味在腔扩散开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一双狐狸因为惊诧而圆瞪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，模样罕见有些呆萌。

    “喜吗？白茶说你喜吃，我刚才就去外面买了来。”沈黛末勾笑。

    冷山雁朝窗外看了，有些责怪白茶自作主张，他何时说过他喜吃了，何必让她特意跑一趟。

    但窗外空的，白茶早就被她打发回屋了。

    “郎君。”沈黛末低低地唤着他。

    她稍微一勾勾手指，他宽大的袖袍就被她的指尖勾了过去，玄黑的衣袖像墨的夜，轻轻住她一截指尖。

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冷山雁眸光盯着她绞着他衣袖的手指。衣袖就被微微拉动，衣衫纹路划过他的腕骨肌肤，似蘸着墨的笔尖划过纸页，轻柔，却之留痕，无法抹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