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继续“不过太爷也还好，没有冲您发火，也没有给您找麻烦。要是胡氏非得把房掀翻不可，既然这事儿没闹起来，公要不就当无事发生？”

    他活了两辈，为了在顾太爷手讨生活，什么样的话都说过，自然也不会在意这小事。

    冷山雁藏着危险的眸半眯着：“不过动两嘴而已，又不损伤利益，我不在意。”

    他一番捧，直接将席氏的心给捧了上去，从床上坐起来，反而安起冷山雁来：“瞧你说的，末儿对你还是很上心的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这样。那我估计太爷就是为这事儿生气，虽然太爷喜您，觉得您好，格也好，又会持家，但是您太得娘，娘什么事儿都向着您，太爷可能会觉得娘娶了夫郎忘了父亲……太爷不会生娘的气，只会将一切都怪在您上。”白茶叹气：“这些男人都这个样，视妻主和女儿为天，把妻主边的小侍当仇人，把女儿边的男人也当即将反目的仇人，女儿要喜女婿，却也不能太喜女婿，提防戒备。要是夫妻关系亲密无间，甚至会觉得女婿是狐狸，抢走了自己养大的女儿，挑唆找事儿，一来一去就成仇了。”

    可他是沈黛末生父这一，就足以拿住他，或者说，他主动被拿。大家同一个屋檐，席氏心不好，这绪终归会被沈黛末发现，并影响到她。

    油灯灯光映着他的影，宽大的墨衣袍脱，

    白茶还是不解：“娘那么喜您，您只要继续笼络住她的心就好了，他什么呢？说白了，席氏一个小侍又被发卖过，您愿意给他这个面他才有面，要是他这个样，这个面咱们不给他了又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席氏也不生气了，跟着冷山雁一起讨论这几块料。

    席氏正躺在床上，背对着他。

    冷山雁继续：“不过拖您的福，她在给您买料的时候顺手就给我也买了一匹，我和妻主成婚以来，这还是妻主第一次给我买料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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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冷山雁轻倚着门框：“我倒是没有忤逆他……我猜他应该是生气妻主只给我买了缎，没有给他买。”

    原本以前他换衣服的时候，都是灭了油灯再抹黑去换衣裳，但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，他并没将油灯灭，而是将灯放在了床边，自己走到衣架前，脱了衣裳。

    晚上，冷山雁捧着一匹绢布和一匹雪白的缎走了席氏的房间。

    席氏神变了变。

    “啊？”白茶惊讶：“公你认什么错？是娘愿意给你买的啊。是席氏自己小心，连女婿的醋都吃好不好，您还要去跟他歉？那您不憋屈死了。”

    夜时，冷山雁才举着油灯上了楼。

不是哪里惹了太爷生气了？或是忤逆了他？”白茶说。

    冷山雁坐在床边，脸上端着公式化的笑容：“父亲这么早就休息了？不看看妻主特意为您买的料吗？”

    “缎？”

    冷山雁笑：“怎么可能呢，我哪有那么大的面让妻主单独给我买料。是妻主她一心惦记着您，想给你面的衣裳，只是她第一次买缎，拿不准好坏，担心店老板诓骗了她，所以才拿到一楼让我辨别一。”

    冷山雁勾极淡的笑：“妻主是待我好，我心里很激。父亲快起来试试，让我想想这两匹料给您什么好？”

    冷山雁骨节修的手指着太：“席氏和胡氏不同。胡氏忤逆了也就忤逆了，反正妻主不喜他，我也不用给他面，可席氏是妻主的亲爹，还是要去跟他认个错。”

    “跟父亲多聊了会儿衣裳的事。”冷山雁走到床边，放油灯，开始换衣裳。

    沈黛末已经脱衣服上床了，看见冷山雁回来，她问：“怎么去父亲那儿那么久？”

    冷山雁双手环于前，修的手指在臂间轻。

    平心而论，他从来不觉得席氏对他而言是个威胁或对手，甚至连胡氏的危险都不如。他给予席氏的一切尊重都是看在沈黛末的面上，但凡换一个人，他连半个神都吝啬给予。

    “娘是想补偿我之前填去的嫁妆，所以才买了三匹缎给我，父亲一上楼，正好看见了。”

    背对着他的席氏动了动，转过，看了料说：“这不是末儿给你买的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