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往看，院里黑漆漆的一片，唯独厨房里还有一盏光，并且时不时地从里面传细碎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连忙披上衣服去看。

    离厨房越近，里面的动静就越清晰，似乎是微微晃动的声，厨房门半虚掩着，她推门去。

    冷山雁坐在厨房里，面前一个大木盆，盆里的碗已经堆成了山，手里拿着一个丝瓜瓤，混着猪胰洗碗。

    他系着襻脖，修白玉般的手臂，而那双极漂亮的手因为期泡在里，已经变得红彤彤的，而且指腹全是褶皱。

    “妻主，您怎么醒了？”冷山雁有些惊讶地看着她，立刻用围裙了手上的污渍，起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睡了一觉了，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忙？”沈黛末问。

    冷山雁看着周围堆成小山一样的碗筷，说到：“这些碗盘全是跟街坊邻居借的，明天一早还得还回去，所以今天晚上就得洗净。”

    “白茶呢？怎么不帮你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白茶白天切菜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，我就让他回去歇着了，反正其他已经收拾完了，就剩这一碗没洗，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这叫一？”沈黛末微微皱着眉，拉起他的手，碰这他的皱的指尖：“看看你的手，都泡皱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的，只是洗个碗而已。”冷山雁看着已经脱的指尖，并不在意。

    沈黛末将衣袖至手肘：“剩这些我来洗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！”冷山雁：“这怎么是您能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为什么不能？你这双手要是再洗，明天就得脱一层了。”沈黛末坐在他刚才的位置，手已经跑了油腻腻的洗碗中。

    沈黛末每年暑假都会回乡陪外婆，帮她洗碗，所以这事她驾轻就熟，动作很是麻利。

    “……妻主、”冷山雁握住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沈黛末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，神仿佛一汪绵延的海：“只是几个碗而已，不碍事的。你既然叫我一声妻主，那我这个妻主就不能白当，得帮你事。”

    冷山雁一怔，盯着沈黛末神，心中竟然涌起一迷迷般的绪。

    他的母亲冷絮，当年考上举人，自谓不可一世。

    在中举之前就从未过厨房，中举之后更加不这些，甚至已经有了看不起糟糠之夫的意思，父亲明明陪着她从无到有，可随着她地位一日日的提，县令成为她的座上宾，各艳的男人主动勾搭她，父亲的态度却一日日的卑微讨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