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和你外祖父母很久没见了吧，这次正好聚一聚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冷山雁低：“十几年了没见了。”

    他父亲死的早，丰氏一家又在隔县，二老年纪大了，不可能三天两地跑，渐渐地联络也就淡了，仅靠着逢年过节的书信维持着。

    “我外祖母还在鹿山书院任职，虽然没有官职，但学生不少都已经仕时常来拜访她，必须多人都要了解朝中局势，您年后就要京参加会试，京城不比苏城县，有她提前指，至少能知什么人应该避开，不要太亲近。我已经给外祖母致了书信，她很迎您去。”冷山雁玄清凤眸看着她。

    沈黛末这才恍然明白，原来他并不是突发奇想单纯地走亲戚，而是在为她筹谋打算。

    她自己都没想这么多，只顾着闷准备考试，几乎忘记了这是古代。

    年底事多，冷山雁作为当家主君也忙，却将她的事都考虑得周到妥帖，甚至用上了自己仅有的人脉关系为她的未来铺路。

    她心中有些动，握住他的手：“谢谢你想着我。”

    冷山雁眸光轻闪，像乌墨黑的云层里偶尔一线月亮波光，清冷温柔：“您是我妻主，我自然要想着您、呃——”

    沈黛末脑一，一将他抱住。

    冷山雁微微倒一气，双手愕然张开，一手执着白梅，一手执着剪刀，停顿在半空中，生怕剪刀不，戳到沈黛末。

    “……妻主。”

    沈黛末将抵在冷山雁的肩上，蹭了蹭他的领来的一截冷白的雪颈：“郎君，有你真好。”

    我和郎君去串门

    转间就到了过年，大年三十前夜是最忙的时候，有人送礼，就要准备回礼；有人来拜访，于礼数，沈黛末就要回访；还要请客吃饭，请说书、唱曲儿、演傀儡戏的手艺人在席间弹唱，这些人无论初次来府，还是准备离开都要到主人家面叩拜，大小事务细枝末节一大堆，就连白茶都一时忙得不可开。

    “阿邬，家里的铜钱不够了，没法打赏，你去外面兑散钱来，快。”白茶匆匆将二两银到阿邬手里，又匆匆离开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阿邬洗净手上的油污，摘围裙，打开小院的门去。

    宾客来访几乎都走席氏院的正门，因为那边院宽敞，沈黛末待客也基本都在那边，所以这边小院倒显得冷清，几乎没人走。

    所以，当阿邬兑好了散钱，看到甘竹雨站在僻静的小巷拐角，泫而泣地拉住甘菱的手不肯放手时，他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一是，他为什么在这里？

    二是，他怎么能跟女人随意拉扯，他不是一直心仪娘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