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开问询：“妻主，是不是什么事了？”

    沈黛末将雷宁的事告诉给他。

    冷山雁听完虽然也觉沉重，但上辈这事他见得多了，所以并不像沈黛末这样反应激烈。

    “都说一年清知县，十万雪银。许大在这些人上榨的钱多，上一任知县捞的肯定更多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毕竟知县能够捞钱的名目可比一个商人多得多，上辈冷山雁执掌顾家，每年光是逢年过节时给苏城知县送礼的礼钱就有3000多两，而且这还只是一般的礼节送礼，要想让衙门的衙役不找顾家产业的麻烦，还得再从知县、县丞、衙役等等从上到打一通。

    “所以衙门的案我能拖就拖，能和稀泥就和稀泥，就盼着那些没有朝廷编制的帮役们受不了自己离开，这样我就有机会安排自己的人去。”沈黛末说：“而且，那些案实在太过琐碎，涉及的律法极广，科举考试只考四书五经，我对法律条文一窍不通，还得重新学。县丞倒是熟悉律法，但她是许大的人，我不信任她，怕她借着案给我挖坑。”

    他低声：“既然这样，那不如雇几个书生您的幕僚？”

    古代皇权不县，沈黛末作为知县可以自己聘请人参与政务。

    “我也想啊，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。”

    冷山雁撑着了床，他燃灯，灯光只照亮他周极小的范围，雪白的单衣腰间只有一带系着，没有任何修饰却更显得他材修丽。

    “你在找什么？”沈黛末趴在床边问。

    冷山雁从屉里拿一盒茶叶。

    沈黛末闻了闻，：“君山银针？你买的？”

    冷山雁笑：“是霍又琴的郎君朱氏送的。”

    “霍又琴……是那个虎逃生的女，你什么时候跟他认识的？”沈黛末惊讶。

    “今天是他来主动拜访我的，朱氏说霍又琴被老虎一吓，病了半个月，如今好了朱氏才上门，这盒茶叶就是他送来的谢礼。”冷山雁说到。

    其实朱氏送的谢礼远不止这一盒茶叶，只是冷山雁担心影响沈黛末的风评，收了这一盒价格普通的君山银针。

    “我又没有救她，救她的人是雷宁，他应该给雷宁送礼去。”沈黛末翻个说。

    冷山雁将君山银针往床的柜上一放，从背后拥着沈黛末，修的手指沈黛末墨般的发，发丝柔细腻，仿佛了漾的墨池中。

    “朱氏怎么会不知呢？只不过借着这个由来咱们家走动而已，谁不想跟沈大人攀上关系，给自家妻主找个好前程呢？”冷山雁低沉的嗓音带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