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竟然如此脆利落地斩断了他仅存的希望。

    红烛未熄，橘红光芒从用金丝绣成的比翼鸟图案床幔过来，随着光影和风拂动着，仿佛在他面前活了过来。

    楚艳章绝望又恍惚地伸手，指尖碰着那对比翼鸟，喃喃自语：“为什么？为什么连一的都不能施舍给我？为什么所有人对我都这么残忍？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抛弃我？”

    燃烧的红烛慢慢淌淋淋漓漓的烛泪，他痛苦地闭上双，手中被绞着烂了的红盖重新盖在脸上，遮住了他角凄楚的泪痕。

    沈黛末在黑夜里脚步飞快，熟练地抄捷径翻窗回到了房间，厚重的地毯吞噬了她落地的声音。

    歇在外间的白茶果然已经打起了盹儿，垂的帘幔时不时传冷山雁虚弱无力的咳嗽声。

    沈黛末悄无声息地掀开帘幔，像一缕烟般钻了去，将冷山雁抱在怀中。

    半梦半醒的冷山雁受到熟悉的怀抱，惊讶地张开，嗓音沙哑：“妻——”

    “嘘！”沈黛末手指抵在他的上，将他拥得更了些。

    发过烧的冷山雁，就像被烤熟的雁，抱起来仿佛连骨都是的，一都不费力。肌肤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，依然还有烧过后的余温。

    “妻主，您今夜不是应该歇在端容皇的屋里吗？”冷山雁哑着嗓，低声问。

    “我和他已经说清楚了，既然是政治联姻，那么我们之间只讲面不讲私，而且……我想你。”沈黛末将脸埋他的脖间，摸着他的肌肤，声音很轻却无限缱绻。

    冷山雁回拥着沈黛末，默默将被褥里满的几个羊袋，踢到角落。

    他的眸光中溢满痴迷，因为生病的原因，他纤丽冷艳的眸多了一份病态，稍红似烂的红浆果，颜过于诱人。

    垂落的帘幔将他们两人的小世界与外界阻隔，即便又细微的声音传，也是独属于他们的脉脉私语。

    那把戏演全。

    冷山雁跪在床边为她穿衣裳，沈黛末握住他的手，柔声：“你还病着，就别逞了。”

    冷山雁淡淡一笑：“我今日觉得好多了，上不乏不累，应该是彻底好了，全靠妻主。”

    沈黛末抱着他打趣：“全靠我？我是什么灵丹妙药吗？”

    冷山雁抿着着，默默享受着沈黛末温柔的碰，想来敛的他，竟破天荒地第一次顺着沈黛末的调笑：“……嗯，妻主就是灵丹妙药。”

    沈黛末温和的眸一怔，随即角一扬，捧着他的脸亲：“雁啊，你讲话可真老实。”

    冷山雁被她调侃地耳垂薄红，咬低，神忽然担忧：“就是希望端容皇他不要因此对我有意见，认为我是那善妒争的人，故意装病，在他的新婚之夜抢走您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的，我们之间已经说开了，你不用担心。而且你是我的郎君，你生病我照顾你，是天经地义的事，怎么能算抢呢？”沈黛末笑着将他重新摁回床上，温声细语地说，清澈明艳的笑容像极了初生的太，让天地间的一切黯然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