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到娘这个位置的女人，那个宅院里不是夫侍成群，娘的宅里总共就你们三个，娘又生得那样好看，往后往娘跟前凑的人更不少，您这样，岂不是正合了外那些小贱人的意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由他们去吧。”冷山雁狭轻垂的狐狸微微泛红，也不知是因为疼得，还是因为伤心，像寒霜薄雾一般冷的淡光，从他低垂的睫羽中隐约透来。

    “如今我不中用了，都是恶，断断续续怎么都排不净，裂开的产也迟迟无法愈合……怎么能继续伺候妻主？总不能因为我，就让黛娘她也一直这样过着无趣的日，若是有人能代替我伺候她也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他捂着脸，脸上是一张惨白的笑容。

    白茶不可置信：“您说的是真的？”

    这可不像冷山雁的本。

    “自然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冷山雁蜷缩的手指地捂着肚，牙咬着，中溢腥甜的血味，以为自己的语气十分宽和大度，实际却是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“只要他们不生女儿，不威胁到姝儿和阿琉的地位，纳来给妻主解解闷，泻泻火也无妨。”

    姝儿和阿琉是沈黛末给沈苍璧和沈璎玑取的小名，这里的人们给孩起小名都喜用贱名，例如青，小虫儿等等，沈黛末也跟风取了个可可的小名。

    白茶抿了抿。

    ‘不威胁到姝儿和阿琉的地位，实际是不威胁到您的地位吧？’

    白茶没直接挑明，主要不想再刺激冷山雁的神经了，因为这次白茶明显能觉到冷山雁是在说真的。

    因为产后的缘故，他已经自卑地快碎了。

    午后，冷山雁才服完药，姝儿和阿琉的父就抱着她们过来请安。

    作为沈家千盼万盼才降生的孙女，又恰逢沈黛末统领北方，财力权力都远胜过冬儿生的时候，金贵的不行，光照顾她们的父和人就十来个。

    这些日，她们每个人都被照料得极好，刚喂完正是最乖巧的时候，冷山雁对她们不释手，尤其是姝儿，他的大女儿沈苍璧。

    她的眉是最像沈黛末，温柔和沉静，也不似阿琉那般活泼，整个人安安静静，还在襁褓之中就有女的风范。

    冷山雁将姝儿和阿琉一左一右抱在怀中，温柔地在她们脸上各亲了亲。

    这时，冬儿的父也带着小冬儿来请安。

    冬儿如今已经三岁了，漂亮又灵动，但给冷山雁请安时却怯生生的。

    “给父亲请安，父亲这几日好些了吗？生了妹妹们，肚还疼不疼？”冬儿照父的教导，小声的问着。

    冷山雁淡淡了：“好多了，你大了，乖了很多。”

    冬儿默默垂，拉了拉父的袖，想要离开。

    他一直知父亲不像母亲那样喜他，但直到两个妹妹生之后，他才意识到父亲究竟有多不喜自己，两个妹妹被他当个宝贝似的抱在怀里，而父亲几乎没怎么抱过他，亲过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