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忍再继续看去。

    烟。落在上、腰侧连绵的灼痛, 和被咖啡不慎伤手指的觉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像是摔在灰烬里。

    仰躺在地面看向天空时, 人是这样渺小。好似无限蔓延去的天板、耳畔回的滴声、哄笑辱骂, 所有都很渺小。

    人在这片天地里，像蝼蚁、像蛆虫、像腐烂在泥土的血。

    这不是属于安室透的绪。

    它来源于那颗快和自己重合的心脏。

    平静的压抑和绝望在这里淌, 并不汹涌，但是稠的刺。似一条红的河。

    所有一切象化为一令人骨悚然的冷漠。在他里，所有人、所有事、所有都着同一张脸，没有半区别。

    覆盖着同一薄而猩的红，他的世界总是红。

    声音远去。少年在冰冷的地面上蜷缩起来。

    有人踢了踢他的竭力护住的腹，没换来什么反应，便无聊地离开。

    卫生间变得空，他睁开睛，看见远有一个老旧的打火机——有人遗落来的。

    那只骨的手伸，摸向旁边，攥住了一块破碎的瓷砖残块。

    安室透倏地明白对方想要什么。

    等待、伏击、孤注一掷。洗手池边的玻璃碎裂，唯一一个回来找东西的人被蛇缠倒在地，瓷砖砸在额上，破血。

    少年压在对方上咬着牙，举起手向砸去，一、两、三。然后他扔掉手里边缘顿的武，伸手摸向了锋利的

    前不久对他拳脚相加的霸凌者此刻捂着额唉叫，份如同对调，他现在才像是那只快被宰杀的羊。

    安室透的心骤然加快，急速动，在腔中轰鸣。

    停……停！他在脑大喊，却阻止不了少年举起手中的玻璃碎片。

    四散落着破碎的镜片，他自碎片中看见了一张张相同模样、相同神的脸。

    少年额上淌的血将他的脸也分成几个惨白的块，满地四分五裂的碎片，全都同时映着他四分五裂的脸。

    那剧场齐鸣的乐声还在耳畔，钟鼓嘹亮，奏响齐颂的圣乐。

    手中的碎片举至最，刀锋自白炽灯折凌然的光辉。

    自这片幻觉以来，安室透第一次看见少年的脸。从这无数碎片的反光当中。

    唯有黑白红三，乌羽般反不半分光亮的发丝被血和汗，卷曲的末端勾在脸侧，将肤衬得如纸般苍白透明。

    血同右一般猩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