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严鑫提了声音，手指着她，就要喝斥，然后就看到了冯曦稚的脸上充满了委屈，睛里已经泪光闪闪的，突然就愣在了那里，心里想着：

    “我这是怎么了？我嘛跟她吵啊？吵了一辈还不够，还要吵到这辈来吗？”

    刚才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，是因为冯曦说话的语气以及说话的方式像极了他们婚后的状态，就是那样吵着，说着那样的话。

    一恍惚间，他都忘记他已经重生了，忘记他这辈跟冯曦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，还以为他们两个还在一起，还是夫妻，正在因为琐事而吵架。

    看到冯曦稚的脸庞，才想起，现在的冯曦并不是天天在他耳边唠叨，差不多天天跟他吵架的妻，只是一个没满十七岁的少女，一个大冷天还要来摆摊给自己挣学费挣嫁妆的女孩。

    的吁了一气，冷静了来，说：“对不起，刚才我有冲动了。”

    冯曦听到他这么说，本来锁在眶里的泪突然就哗哗地往面掉，又蹲了来，抱着双膝嘤嘤的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严鑫站在那里，有一些茫然。

    他真的不知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委屈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让他转离去，好像也有不大像话。

    可是留在这里，也不知能什么。

    路上有行人经过，看到服装摊前一个男的站在那里，一个女的蹲在那里哭。

    心里想着：“这个男的该是多会砍价啊——生生的把老板娘都给哭了。”

    雪在空中飞舞着，一片一片的往落。

    有的落在地上就化了，有的还没有落在地上就已经化了。

    暂时雪还不大，但谁也不知会不会越来越大。

    见冯曦蹲在地上哭着，严鑫终于还是开了，说：“这雪起来不会停，你还是赶收摊吧，免得把衣服都给坏了。”

    冯曦没有回答他，但也没有继续蹲在那里了，站了起来，将挂在衣架上的那些羽绒服都摘来，放到了地上铺的那一块布上。

    然后将布一裹，将摊位上所有的衣服都包了起来，成了一个大布包。

    再拿两条带，去捆那个布包。

    严鑫看不过去，帮她去捆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，冯曦才着鼻，嗡声嗡气的说了一句：“对不起，刚才是我发神经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泪又掉了来。

    严鑫却愣了一。

    上辈，和冯曦不知争吵过多少次，有没理的时候，也有有理的时候。

    可不是有没有理，就从来没有听到冯曦对他说过一次“对不起”。

    当然，他也没有对冯曦说过一次“对不起”。

    没想到今天，两个人都对着对方说这样的话来。

    突然就想到：“上辈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，如果懂得说对不起，也许，不会过得那么不幸福吧？”

    好可怜一女的

    雪得很小，了几分钟，地面基本上还是的。

    不过，冯曦这摊上的衣服不理的话，让这些雪掉落在衣服上，然后化，很容易就会发生霉变，那肯定是不行的。

    两个人合力将所有的衣服都打包起来，严鑫在最后的捆绑时，冯曦便站了起来，把锁在路灯上面的自行车解开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