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椿了：“哦，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早知如此……

    但凡告知郑艺一声，郑艺都不可能让她说。

    郑艺略带得意地说：“学得还成，先生说他们在念书上还是有几分天分的，再念个一年半载的，考科举本事不够，但日常书写算账还是不成问题的。”

    一瞬间，只觉万念俱灰。

    上辈即便她被远嫁京城，嫁的那也是世代书香的大家族，相公还是庶吉士的年轻知州，未来前途不可限量。

    不是柳贵妃一党，还是宋家其他政敌，都很乐意将宋时音的事宣扬开来。

    但这不代表她能接受自己被人嫌弃。

    她连大嫂的二表哥面都没见过，嫁不嫁这样的事，本无从说起。

    你可真敢想！

    姜椿冷冷：“后悔也没关系，你啥时候将给你赎的五百两银还给我，我就啥时候把你送回红袖添香去。”

    邱氏震惊得直接将手里的盘给摔到了地上：“啊？这，这……”

    宋时音立时大声：“我才不要回红袖添香当儿呢！”

    姜椿抿了抿，顾及舅母的脸面，她没法直说郑鲲不上人家，只能揭宋时音的老底：“舅母，阿音她被卖过青楼，虽然因尚未及笄不曾接过客，但到底……”

    可惜孩的智商大都随母亲，老话说得好“爹矬矬一个，娘矬矬一窝。”

    宋时音不吭声。

    宋时桉笑：“舅舅聪慧，表兄们自然差不到哪里去。”

    有本事你当着我爹的面说这话，看我爹不揍死你！

    早让宋时音接受现实也好，省得她还活在梦里。

    这事，瞒着其他外人就罢了，肯定不能瞒郑家这样的亲近人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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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宋时音听了这话，脸顿时变得很难看。

    就因为自己被卖过青楼，所以一个小镇屠夫的儿自己都不上了？

    姜椿惊讶地瞪大双：“替鲲表哥求娶阿音？”

    有这样一个会哄人兴的开心果儿媳妇，她觉得自己能多活几年。

    要不然怎地舅母听大嫂说了自己的过往后，就决不提结亲这茬了？

    料到是一回事，但真正受到却是另一回事。

    宋时桉笃定：“这恐怕是舅母突然生的主意，并未同舅舅商量过。”

    人家宋时音可是宋家的嫡女，未来皇帝的小姨，即便曾经被卖过青楼，名声有瑕，但照样多的是达官贵人想要攀这枝。

    姜椿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而且就算是瞒外人，也只能瞒一瞒红叶镇乃至红叶县的本地人，京城里的人是瞒不住的。

    等饭菜上桌后，宋时音又是一通恭维，这不但郑艺乐开了，邱氏也笑得合不拢嘴。

    虽然从被卖青楼那日起，她就知自己名声彻底坏了，就算哪日能离开青楼，门当对的人家怕也不会愿意娶自己。

    当然也晓得以郑鲲的家世，本不上堂妹。

    宋时音没吭声。

    姜椿撇撇嘴。

    这家伙，瞅着舅母没在这里，才敢说这话？

    姜椿冷笑一声：“怎么，后悔被我们赎来，后悔跟我们回来了？”

    姜椿见她这个状态, 打消了去王家的主意，直接将骡车拐上通往大柳树村的大路。

    姜椿哼笑：“不想回去？看来这是没后悔啊？那你拉着个脸是给谁看呢？”

    姜椿叹了气，抬脚走了灶房，留邱氏一人消化这个震惊消息。

    然后就听宋时桉淡淡：“都说外甥肖舅，娘的聪慧只怕也是传自舅舅呢。”

    郑艺可不这么多，被宋时桉捧得飘飘然，乐得嘴角都快咧到腮帮去了。

    以致于饭后，姜椿帮忙撤桌时，邱氏偷偷将她拉到一旁，试图拉郎：“椿娘，你说我替你鲲表哥求娶阿音，外甥女婿会不会同意？”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，姜椿也没隐瞒，直接将这事儿给说了来。

    郑鲲在红叶镇是香饽饽，放到红叶县就没多少优势了，放到京城……

    毕竟自己可是委婉地提过郑艺自家会有东山再起那一日，为此他这才又是给两个儿请先生，又是送他们去铺里学本事。

    姜椿简直都想翻白了。

    显然她觉得自己不上她儿。

    正因为如此，原著里宋时音才会不时在家发癫。

    邱氏笑着：“对，我瞧阿音机灵能，也开朗，我得不行，想将她娶门来给我当儿媳妇。”

    看来大嫂也不必成日拿将自己嫁给村夫威胁自己了，自己背着这样的坏名声，大概也就只有娶不上娘的乡野村夫不嫌弃自己。

    宋时桉主动开询问：“两位表兄的学业如何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