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简直就像故意的。

    手指形状修漂亮，关节并不大，指腹那里有微微的茧，顾牧尘由着音乐慢慢换步，继续问：“打游戏打的？”

    还是很气，现在的小孩个真。

    还好叶舟踩得并不重，足尖绷，在即将全落地的时候会会猛地后缩，不然顾牧尘早就开始骂人了，可即使如此，他还是略带嫌弃地乜斜着叶舟。

    “这里有茧，”顾牧尘抬眸，“怎么在指尖？”

    “你装的吧。”顾牧尘去换音乐，胡桃木的竖立式黑胶唱片机在书柜上摆着，他不太研究这玩意，主要当装饰用，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……”叶舟的睛一直看着自己的脚，仿佛这玩意是刚从他上来一般，还在努力驯化四肢，“我又踩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一曲完毕，叶舟松了手，有些气馁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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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再来，”他不冷不淡的语气，“步错了我就踩你。”

    顾牧尘不是个好老师，讲解的时候没有过多耐心，只是简单暴地带着叶舟往前走，如果对方的步错了就踩一脚，音乐接近尾声，旋转着越来越靠近那明净的落地窗，雨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慢慢停，乌云翻，墨中折一金光。

    “才不是，”叶舟立否认，“是弹吉他。”

    这语气，仿佛打游戏是多大逆不的事似的。

    “真的笨。”

    叶舟跟着对方的步，随着动作的逐渐熟练，胆也明显变大：“是吗，我还以为哥哥什么都会呢。”

    手指重新叠，顾牧尘的是女步，理所应当地让叶舟虚牵着自己的右手，之前也拉过的，这会儿那略凉的手还是依旧，顾牧尘想不通一个大小伙怎么天天手都这样凉——

    “没有，”叶舟跟在他的后面，耷拉着耳朵，“你看，你果然嫌我笨了。”

节拍移动，低声给对方讲着换步的技巧。

    叶舟还张地盯着自己的脚看，驴不对嘴地回答：“这几个节拍……我没踩到你哦。”

    换了首节奏更为舒缓的，顾牧尘转过看叶舟的表，对于那委屈拉的神丝毫不为所动，面无表地唾弃着对方的驽钝。

    “哟，会音乐好的，我就对这玩意一窍不通。”

    顾牧尘脆停来，半带力气地在叶舟脚上也碾了一，对方的灰棉袜藏在简单的拖鞋里，白客用，有一回弹很好的跟，这个面对面的差就变了，顾牧尘的鼻尖不再正对着叶舟的结，那小巧的尖端前面，是他的睛。

    “那倒不是，”顾牧尘想了想，“人无完人，我艺术欣赏这方面就一般的。”

    说话的时候要稍微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