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候，我们还跑去派所问籍警，能不能把名字改了，就改成郑小昭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们两个外地人，怎么改呀。”秦蓁蓁笑着笑着，泪涌了上来，“纯纯的俩傻文盲。”

    “傻，你抛我，抛你儿……”

    “傻！”

    “傻！”

    “傻……呜……”

    秦蓁蓁靠着墙，落在了地上，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“你的名字好好听哦。你家肯定是文化人吧？”

    “啊？你不喜吗？”

    “桃之夭夭，其叶蓁蓁？桃有什么不好的吗？对不起啊，我没文化，我不知……”

    傻！有什么好的。一句就是“之于归,宜其家人。”跟你的招娣有个的区别！你看我被丈夫打断了三肋骨，打到产丧失生育能力，我爹妈给我了吗？我跪在他们面前，求他们同意我离婚，他们松了吗？

    秦蓁蓁陷了久远的回忆，那时候的她们青葱岁月；那时候的她们躲在厂房的角落里分吃着5一包的香辣豆腐，偷得浮生半日闲。

    自从相遇，从未分离。却不想，一朝突变，天人永隔。

    可她还不能痛哭，不能倒。她还要照顾她留的公司，她留的儿。

    早知你个王八给我整了个这么大的烂摊，我就……我就……

    秦蓁蓁的哭声戛然而止，就……能怎么样呢？秦蓁蓁收了泪，掏纸巾抹了把脸，而后盘坐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病房里的三个女人谁也没再说话，只余仪的低声嗡鸣在空间里反复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