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小月不禁打了个寒战。

    “如果当初你没有勇气火车，或者说，你养父母直接把你卖掉，让你没有机会登上火车，你会怎样呢？”

    廖小月笑：“我想听听你的意见。”

    廖小月犹豫着，了：“总觉得哪里不对，但确实是我的真实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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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但你再看看他治的百姓呢？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廖小月张了张嘴，脸上浮起了些许茫然。金丝笼里的小鸟，真比野生的麻雀幸福吗？

    廖小月。

    麦亦芃没说的是，拥有着大底蕴的叶意，当年但凡有她女儿十分之一的勇气，都不会落那个金丝囚笼里。或许她确实被社会和家驯化过，但一个人成年的标志，正在于是否能摆脱原生家的影响。不愿摆脱，难愿意当一辈婴不成？

    “或许，我并不是在同我的妈妈。”廖小月中泪意一闪而过，“我只是在憎恨外公外婆，为什么用虚伪的，折断了我妈妈的翅膀。”

    不知为何，廖小月突然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麦亦芃轻而易举的猜廖小月心中所想，“你活得很辛苦，但你比你的母亲更自由。”

    “或许你觉得，叶家那样虚伪，还不如廖家直截了当的残暴，至少你大之后，能理直气壮的翻脸、能指着廖家父母的鼻痛骂人渣。很少有人会在德上约束你，非要你记住养育之恩的伪圣母，反倒是舆论集火的焦。”

    麦亦芃笑着摇：“虚伪的人很恶心，但那也只是癞蛤蟆上脚背，再恶心你、也咬不着你不是？豺狼虎豹倒是得可的，但它们真的能轻而易举的咬死你。”麦亦芃轻轻地拍了拍廖小月的肩，“外家不想来往就不要来往，但他们对你妈妈确实是不错的。”

    廖小月顿住……

    廖家夫妻不也试图把廖小月驯化成绵羊，廖小月从了吗？温煮青蛙不知不觉，但温里的青蛙，永远比里九死一生的青蛙多一万次锅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？”麦亦芃反问。

    “饿殍遍野，易而。”麦亦芃看着廖小月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轻声，“她至少比你幸福。”

    麦亦芃笑：“那你想过另一可能没有？”

…”廖小月侧问，“你觉得她这一生，幸福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意见。”麦亦芃沉稳的，“每个人的格不同。除去客观上的衣不蔽不果腹，剩的都只是主观受。亡国之君李煜苦不苦？帝王沦落为囚徒，最终死在毒酒。看起来特别悲剧是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