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姚乐意，你快递到了，在家吗？”

    “在。我的录取通知书？”

    “是个信封，应该是。来签收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早上一通电话吵醒了刚眯打盹的姚乐意。

    昨晚和方柏溪的争执像刺扎在心里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，后半夜才勉睡着。

    或许是换了地方认床，又或许是方柏溪让她帮忙甩掉追求者何晓慧一事搅得人心烦。

    自己招的桃，嘛麻烦别人当挡箭牌？!

    姚乐意越想越气，方柏溪这不尊重人的法，实在让她膈应。

    “在这里签个字。”

    “要本人亲自收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代签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她爸爸，代签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快递员瞅着满脸通红的中年男人，笑着说：“大叔恭喜啊！b大可是重大学，太了！”

    方耀文眶瞬间泛红，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录取通知书，指尖挲着金校名，咙动了动，却没发声音。

    他仰眨了眨，低时嘴角已咧到耳，布满老茧的手掌轻轻拍着快递员的肩膀，连说好几声“谢谢”，转时又把通知书往了，像是怕人抢了去。

    姚乐意站在二楼的台看到了这一幕。

    原本她想在楼上喊快递员先代签的，却没想方耀文替她签了。

    到了楼梯，又听见方耀文的笑声从客厅传来。

    “孩她妈妈，咱乐意考上b大啦！祖坟冒青烟喽！”

    晶吊灯。

    那个总穿衣服的男人举着酒杯，角皱纹里都淌着笑意，仿佛她真的是他血脉相连的女儿。

    “耀文哥别喝了，当心血压。”姚北北的声音从厨房飘来。

    姚乐意攥着跑车钥匙，指尖抵着冰凉的楼梯扶手发呆。昨晚方耀文她跑车钥匙时，掌心的老茧过她虎。那乎劲让她条件反地缩手。这力带着近乎暴的意味，像极了亲生父亲醉酒后拍她脑袋的觉。

    “拿着！”

    他的嗓门带着胡同烤串摊的烟火气。

    “叔给的东西，收着！”

    钥匙在掌心里硌得生疼，昨晚的她也是盯着钥匙环上的跑车标发呆。那时想起的是七岁那年，父亲醉醺醺地把摔碎的瓷碗碴她手里，声气地吼：“捡起来，这疼都忍不了？”

    而此刻金属凉意渗肤，她却觉得掌心在发，像被烙上了什么洗不掉的印记。

    “在发什么呆？”

    突然落熟悉的男声，姚乐意猛地攥钥匙，抬撞上方柏溪似笑非笑的神。

    对方正斜倚在楼梯扶手上，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没扣，锁骨方淡淡的痣。

    又是这颗痣，一连几天看到，怪别扭的。

    这人这些年了不止一……

    “听说有人拒收我的见面礼？”

    “谁要你的——”

    姚乐意意识往后躲，后腰刚抵到墙角就被他臂一拦。

    像昨晚那样，被他拦截在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