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梦里倒映童年最憋闷的片段。

    八岁的姚乐意蔫蔫地揪着衣角，听姚北北说方柏溪不是故意推她，心里涩涩的。她着裙角蹭了蹭鞋面，最终抿着朝那个低踢石的男孩走去，那句“对不起”卡却在间，像着颗化不开的糖。

    等到不耐烦，男孩跑走了。

    姚北北轻轻推了推她，她垂眸摇摇。

    “乐意，来家里和哥哥玩好不好？”方耀文轻声笑，“叔叔给你留了草莓糕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看书。”

    “看完书随时来，糕不会跑。”

    方柏溪低笑了，挂断前隐约有男孩嗤笑的声音从背景里漏来。

    姚北北叹了气，伸手想替她理的发尾，却被她侧避开。

    风掀起书页哗啦啦响，她盯着绘本上歪微笑的小熊，突然把书扣在膝盖上。

    到了老宅门。

    方柏溪混在男孩堆里玩玻璃球，树底穿芭鞋的小女孩托腮坐着。

    前方虚晃的白光漫着未知，笑声裹着草莓糕的甜，凝成黏腻的雾。

    她却傻愣着，目光胶在地上的小熊玩偶上。

    穿越光源的一瞬间，姚乐意乍然惊醒。

    睁片刻，她在现实与梦境间恍惚徘徊。

    她睛直勾勾盯着门，看了好久，门外终于没声了。

    这时候手机“叮咚”响起来，不停地来信息，不用想也知是方柏溪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姚乐意泡在浴缸里，指尖刚到浴盐罐猛地顿住——罐底若有似无的雪松香味，与方柏溪今晚俯时掠过鼻尖的气息分毫不差。

    这味像细针突然扎神经，她猝然想起五天前何晓慧在办公室崩溃时，递来的离婚协议上还沾着同一款冷冽香调。

    而今晚方柏溪和合作伙伴刘一阁开山音乐派对，可刘一阁轨的黑裙女人，偏偏是何晓慧。

    想来也有些戏剧，上次雨天，徐虎刚约她谈离婚官司，转何晓慧就哭哭啼啼来求她帮忙办离婚。夫妻俩一前一后撞在同一天，活像演双簧。好不容易回了家，又撞上方柏溪在雨里堵人，演了场独角戏。

    同款香，不同场合，却像被看不见的线串成诡异的环。

    她盯着浴盐罐发愣，心里突然冒起个念——他们这伙人，该不会是串通好了吧？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刚才在车库，方柏溪手掌握住她的腰窝压，她猝不及防，撑着椅背被他摆成翘起的姿势，几乎立刻了。

    这是人类本能的反应？

    姚乐意伸手捞过手机，指尖在通讯录里快速划过，停在“贺成禹”的名字上。听筒里嘟嘟响了两声，这才听见那传来漫不经心的“喂”。

    “成禹，”她盯着浴缸边缘凝着的珠，咙突然发，“怎么才算……喜上一个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