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雯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五个人的饭局比四个人闹多了。

    梁晔和秦帆本来就认识，易星和方局有工作上的往来，而秦帆又是方局的女儿，换而言之，他们是同一个人脉圈层的。

    秦帆也是今天接了才知，梁晔这厮接地气，并不是远观的那样装腔作势。他不仅会关心属，也会关心客。

    想来也是，生意的不会来事儿怎么行？

    梁晔和她聊天，话题渐渐从商业化中脱离去，聊到她的地中海爸方局，到方局和她爸爸的，再到她的家。

    秦帆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话题的落脚，只是顺着他说，说起了自己的父母。

    爸爸是一位理学教授，梁晔顺嘴说他爷也是教理的。

    “那真是巧了，咱俩也算是一脉相承。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。”梁晔笑：“可惜都没继承家里的衣钵。”

    顾雯竖起一只耳朵听他们这人拼家世，心：我是给人打芝麻酱的，我爸是炒火锅底料的，我是打工卖命的……

    我继承了祖祖辈辈当的衣钵，满意了吧？你们这些臭资本家！

    她埋喝着，完全不想说话。

    只听梁晔话一转，“阿姨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妈也是老师，文科的。”

    “气质上看来了。”梁晔不咸不淡地调侃了一句：“跟我小学的英语老师很像。”

    “哪儿像了？”秦帆饶有兴趣地问。

    “为人师表能有什么像？”他嘴角浮起一层浅薄的笑：“教书育人，把你这个女儿培养来，不是丰功一件？”

    “我谢谢你夸奖，梁总。”秦帆挑笑。

    叶厉屏抬看了看坐在桌对角的男人，晓得他是故意的，但是她在此时不想反驳，只希望这段对话赶过去。

    没想到梁晔半路掉，忽然又问了句：“你有兄弟妹吗？”

    梁晔这时看向了叶厉屏。

    “没有啊，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 我以为你有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

    梁晔说：“没有就算了。可惜。”

    秦帆觉得这话怪的，有什么好可惜的，他再会来事儿也不至于这么问。仍

    只当恶趣味，没接话。

    叶厉屏起借上厕所，走餐厅，释放憋在心中的一气。

    这些话完全不备杀伤力，可哪怕是一手指的轻微力，恰恰就戳在了她的脊梁骨上，就自诩面的人无法承受。

    顾雯知，叶厉屏是被梁晔气的。脸还是太薄了，也太注重面了。要是她，肯定就吵上八百回合了。

    叶厉屏从洗手间回来，跟秦帆说不太舒服，该回去了。

    顾雯走在最后面，看见叶厉屏的脸确实不太好，嘴没气，鼻翼两边的法令纹有些明显，说不上来的肃穆。

    顾雯熟悉的还是童年记忆里香温柔的叶厉屏，但这些年无数猜测和假想里，她对她的印象早就不备真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