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顾雯踩着凳拿来，用克笔在上面新的轨迹。

    等待油墨风的时候，她明晃晃地受到“时过境迁”这个词。

    他已经走了这么远，她这二十多年还驻扎在这里，一步都没有挪过，像胡同里老化了的电线杆。

    顾雯在某个瞬间思考，如果自己走蒋漓那条路，去颠沛离，去浪，会怎么样呢？

    梁晔在公司开会，会议结束，等人都走了，他把石佳慧单独留来。

    他给了对方一周时间，适应新的门和团队，也放手让她行大刀阔斧的改革，没有手过。不手不代表不关注，他第一天就开始观察了。

    石佳慧这个人的优缺都很明显，她认真专业，但是过于激。

    比如她第一天就提降本增效的方案，除了得罪人，没有任何好。

    梁晔坐在办公桌后面，听着石佳慧铿锵有力地陈述着自己的方案，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事，她有着绝对的把握能把这个门整改好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整改？”梁晔问

    石佳慧看门的问题，从理到普通员工全程混，其中必然有人利用规则漏掐架，敛财的况。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浪费企业资源，目前最快的办法就是降本增效，减人、减成本，把人清去。

    梁晔没反驳，问她：“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石佳慧忽然被问得愣了愣，这不是显而易见吗？

    “你过门的账梳理了吗？最赚钱的项目是哪些，影响营收的关键投是什么？”他简单举了几个问题问她，“你什么都没梳理清楚，急着把不顺的人都清楚去，谁来赚钱？”

    石佳慧捕捉到“不顺”三个字，猜他已经察了自己的动机。

    明明他就坐在办公室里，什么都没过问过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自己。”梁晔顿了顿，“我可以看在你为公司工作多年的面上，给你照顾，让你证明自己。但你去后勤门吧。”

    石佳慧说：“老板，我不需要特殊的照顾。”特殊照顾何尝不是一歧视呢？

    梁晔看着她，了，没再纠缠这个问题，继续：“降本增效这个概念没有员工会喜，你的措施只会适得其反。先停来吧。”

    石佳慧不敢发表言论了，只好安静听着。

    “这个门，和公司其他门都不一样。我知，你或许看顾雯……或者什么人的事风格并不规矩，你不好驾驭。”梁晔看着对方，心里叹了气，这辈都没对员工这么苦婆心过，“市场的糕就这么大，与其降本不如提质增效，你搞明白，谁是能和你一起把糕大的人。”

    老板的话得举一反三，石佳慧一直在思考。

    梁晔并不太喜反应沉闷的人，用手扣了扣桌：“石总，想一想你怎么带着你的门创造更多营收，把人，，尽其用，这才是能力的证明。”

    石佳慧在易星工作十年，和老板的接也不少，第一次听他如此详细得解析工作。心中难免忐忑。

    她产后返岗，原先的业务有人上了，很难找到合适的位置，如今被委以重任，说明老板是给予她信任的。但也是过于信任，让她神经绷。

    这谈话，到底是关心呢，还是涵？

    石佳慧想了想，还是决定先坦白，抢占先机，便跟梁晔说了顾雯在客面前给她挖陷阱的事儿，这的确不是她的错。

    梁晔几乎是黑着脸班的，之后去了趟蒋漓家里。

    接近凌晨，蒋漓坐在地板上打游戏，梁晔走来问他：“你晚上吃饭了吗?”

    “哥，我又不是弱智，饿了还能不知吃饭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