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能没办法送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哥会送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只能祝你一路顺风。” 顾雯把烟摁灭在垃圾桶上，跟蒋漓说再见，然后先走了，背影看着有些无。

    人和人之间的成熟方式, 简直云泥之别。

    从前的里有些同病相怜的成分，可蒋漓还有他哥疼他, 有很多钱, 很多退路，一直生活在乌托。

    ——“可是我不行, 我必须得大了，面对惨淡的现实。”顾雯跟自己说。

    蒋漓也未必幼稚，从来都知自己的前程是坦途, 是阔路, 他本不必为轰烈一时的停留。

    所谓牵绊，无非是一个浪, 贪心得不到满足的短暂意难平。

    顾雯回到公司，还得接着跟同事斗，跟客斗。

    石佳慧连请了几天假，偶尔在公司面，是顾雯都觉得离谱的程度。她一来就主张降本增效，引起众人不满，风波还没去，就又放任不了。

    老板是怎么放心把这么重要的门，放在这样一个人手里的。时常给人错觉，这个总监她也能当。

    这天快到班时间，石佳慧神匆匆来到公司，召集人开会。

    顾雯本来就非常讨厌，工作时间能完成的事延伸到八小时之外，她对石佳慧的厌烦和不服，已经达到了峰，几乎随时举起旗帜就能造反。

    但是组里的人已经怨声载，她再表达不满就是带抗议了。

    好在这场会只开到了七，石佳慧让把手的工作总结上去就放人走了，没多废话。顾雯因为要赶另一个报告，在办公室多待了会儿。

    听见石佳慧在办公室打电话，应该是跟家里的老人，说她只来一会儿，理工作，晚上会去医院继续陪孩的。

    顾雯忽然发觉，也没什么好不满的，成果是检验能力的唯一标准，她不行，老板们自然会把她来，这不正是自己的机会吗？

    但是她抬起来，看了石佳慧的脸庞，好像一株鲜艳的玫瑰，因为养分太少，枯萎了，顾雯意识挠了挠眉，觉得自己忒不是东西了。

    职场不是讲人的地方，机不可失，失不再来。

    但……

    “顾雯。” 石佳慧把神游的她唤了回来，代两句明天的工作事项，“文档我已经上传到系统了，你自己上去看。”

    顾雯淡定着，开问了声：“石总，双月的报告你看了吗？”

    石佳慧想了想才说：“我还没有看，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