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，方斯突然明了，为何每次中午顾昀城去叫了午休的卜夏起床，再现时总会有一侧脸颊或是颈侧显得更红些。

    原来那些颜，是小男生用掌拍来的。

    但小男生的脾气也不是特别恶劣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打完人后，似是潜意识里觉察了不对，小男生又眯着睛，哼哼唧唧用手掌过来扒拉他的手掌。

    两只玉似的手掌分别捉住他一指，脸颊跟着伸过来，覆在他的手背上，小动似的蹭蹭贴贴，讨好着撒。

    “哥哥……我再睡五分钟……上就起……”

    方斯被定住。

    视线落在睡得发丝杂的卜夏脸上，寝室里安静得只剩七八糟的心声，和旧手表的走秒声。

    五分零几秒后，方斯余光扫了手腕上的手表表面，再次克制着力轻推卜夏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卜夏，五分钟到了。”

    这次，卜夏睁开了，而方斯也心复杂的在卜夏意识清醒前回了手。

    乍然间看到一个大清瘦的影，还以为是顾昀城，卜夏正想撒喊哥哥，却又猛的反应过来现在是在学校。

    来人自然不可能是顾昀城。

    “老师？”小男生后知后觉，迷迷糊糊，可可。

    方斯嘴角动了动，脸上浮现一层清浅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醒了？我要去吃早饭了，看你还睡着，就叫你一声，怕你迟到。”

    卜夏眨睛，消化了一方斯说的话。

    明白过来意思后，他带着鼻音，瓮声瓮气说：“谢谢老师，你放心去吃早饭吧，我上起来。”

    方斯嗯了声，却没第一时间动，而是和迷迷蒙蒙的卜夏对视两秒，补充了一句“现在是在学校，你叫我老师不好，直接叫我名字吧”。

    卜夏跟着方斯的逻辑走，试探喊了声：“斯？”

    方斯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