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默恒是读书人，”于老爷维持着面，把视线转向了坐立难安的亲家，“读书人要有读书人的样，生意并不是想象中那样，谁都能……”

    他这话一，于曼颐看见自己未来公婆忽然像够着什么救命稻草似的，忙不迭解释：

    “是啊是啊，我们自己的儿自己是知的，是个读书人的脑，不会生意的。这不是，前几日刚寄了信回来，说自己找到一份学校的教职，机会很好，若是能在职读个博士……”

    桌上有一瞬安静，只有于沈氏还在嗅不到危机的笑。

    “读博士？”于老爷脸僵了僵，控制不住地用鼻哼了一声，“你们不生意，倒是不知如今赚钱的难。他读博士，我可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必不必，”表哥父亲急忙说，“读博士，那就有奖学金了。况且他找到了教职，已经不用……”

    “读博要多久？”于老爷神冷来，“我们曼颐已经等了他四年，如今已经十八了！他若是要读了博再回来——”

    于曼颐的锐再次让她抬起，预到了一些不详。果然，于老爷话音未落，夫妻二人对视一，忽然双双将椅推开站起，然后互相搀扶着，“扑通”一声跪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这，连一直在笑的三妈，脸也僵了。三叔再也不住她，她一站起，慌张：“堂哥堂嫂，你们这是什么呀？快起来呀，咱们今后是要亲家的呀……：

    “于老爷！”三妈的“亲家”看都不看她一，只低着，沉痛，“我们两个，是来给我们那个不肖的儿，赔罪的！”

    好奇妙的验。

    这是于曼颐一次发现，原来外面发生的事，和自己是没什么太大关系的。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椅上，看着前这场闹剧上演。

    这也是她再次发现，于家这座宅院真的很像一座戏台，大家都是被牵了线的影，哭和笑都有故意的刻意。

    先发难的是表哥的父母，这对儿衣着朴素的败落亲戚像两个真正的苦命人，互相搀扶着哭成一团。他们一板一地背诵着台词，每一语气都痛彻心扉得很到位：

    “映梅啊——于老爷——我们对不起你们！是我们没把孩教育好啊——这小兔崽国就忘了本，崇洋媚外得很啊——他学成了不想着回报生养他的父母和故乡，还有资助他的恩人，反倒说国外的学术气氛先，他要留在国外学问啊——”

    “他他他，这大逆不的孩，他还说自己在国外遇到了真正的——我都不好意思提那个词——我呸，他说自己遇到了真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