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是心好的时候好看一些，型微弯，眨时睫动，不过于曼颐察觉到，她这次来上海，他明显比先前冷了。

    她的篇大论终于汇报完毕，宋麒从餐桌上摸过一本大的书，无意识地去拨动一侧的书。

    于曼颐听见那书页迅速落、互相撞击的声音响了一会儿，宋麒终于问她：“那你现在住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上海再会（五）

    ◎他还是以前的宋麒◎

    她住在哪里？于曼颐有一会儿没说话。

    这又是一个让人会陷不愉快的话题，于曼颐住的那所旅社是几条街里最便宜的，挤满了初至上海的外乡人。女宿相比男宿卫生和人数况都好些，屋里只有六个人，于曼颐称呼她们为和阿姨。

    她不太想让宋麒知自己住在这样的地方，于是只报了街的名字。宋麒初听有些意外，说：“离我并不远，但我没有见过那的旅社。”

    他当然不会看到，那是一个非常小的门脸，被旁边一家馄饨摊摆开的摊位遮得看不清招牌。于曼颐不希望他追问去，万幸的是，门在这时响了。

    是用指节叩门的声音，急促而有节奏。宋麒回过，示意于曼颐稍等，便起将客厅的外门打开。

    他的挡住了外面看来的视线，但于曼颐探张望，发现门外似乎站着一个穿着黑制服的老。他微微躬和宋麒耳语了几句，宋麒说话的语气便变化了。

    “在哪里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刚路过大门，去买烟了。他们和我打听你是否在家，让我看着你不要门，他们稍后就来。”

    宋麒用谢迅速中断了和他的对话，再次回到于曼颐边时，举止显得迫不少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，”宋麒又不和她把话说清楚了，“我有些事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霍时雯提醒过于曼颐，宋麒未必会留她太久，然而这时间也太短了。她迅速回忆了一番和霍时雯当时的对话，追问：“是不是有警察要上门？”

    宋麒皱眉：“霍记者和你说的？”

    于曼颐发现宋麒在意识到她知太多事时的抗拒，就如同她也在听到宋麒知晓游家大火时的抗拒，原来“全盘托”会让人丧失控制。于是她迅速改，说：“不是的，她只说你去年因为办报遇到些麻烦。我……我猜的。”

    她抬手指门外：“那个爷爷形容的，就像是警察的事。”

    宋麒沉默着看她几秒，又站去窗前往望。屋里本就采光不好，天又有些暗了，于曼颐只能看见他一沉默瘦削，但脊背直的背影。她对他的背影比容貌记得更刻，他在于家的堂厅上就曾将她挡到后面。如今他气质变了不少，但形仍然是当时的颀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