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，历来没过女人。我是第一个考来的，你们这届也只有你们两个。”

    看来袁晚去年饱受无女人之苦，毕竟于曼颐看他们男学生们都会带着互相介绍，去喝茶，烟，吃饭。但这社会风气刚刚开化，真正来工作的女人又不多，即便考来了，生活和工作上又会受到许多桎梏。

    于曼颐谢袁晚先考了来，又给她讲解，不然她不知要多茫然。

    又等了片刻，真正负责新员工培训的老师终于到了。方才袁晚只是给于曼颐略一讲，这位老师则是带着所有人，将那些建筑挨个走了一遍。

    于曼颐初见只觉得这商务印书馆像一架密机，一走动起来，这架机便在她前运转起来了。排字的工人稿取字排版，整栋厂房都是将字块排平的“咔哒”之声。而后字板运印刷，每个工人上都是多年来被浸透的油墨味。一切就绪后，书籍装订成册，运库房，等待发行，也就是她那日在棋盘街考试的地方，派车来运。

    这印刷是印书馆的立之本，有如人血的动。其后又生躯末梢的细微之，诸如编译所后新建的小学，西侧的园，以至于一座疗病房，若非重病，几乎可替代医院。

    噪音最大的莫过厂房尽的发电机房。于曼颐已经不是那个将手电筒理解为木桶的于曼颐了，她站在发电机房外，听着机轰隆运转，有如为整座机注能源燃料，将这商务印书馆全厂上得隆隆作响，生机。

    这一圈绕过，三十个新人终于被带着回到了总务楼。

    看来这商务印书馆的培训也谙人之。人人都说商务印书馆好，何好？名声再大，练习生也不过拿十五元的月薪，在上海刚刚够吃饭住宿。但绕着公司看一圈，见过了那些专为员工建造的设施，便心生归属，恨不得在这里待到养老。

    于曼颐觉得自己激动归激动，还是冷静为好。古时候的女，见着王也是很豪华的，但那王和她有什么关系呢？想必姜玉也是想通了这一，最终才去自立门。

    一楼大厅被新人们的谈论声充斥着，只有于曼颐和尤红分站两侧，较为安静。那老师拍手示意大家安静，询问：“是否还有问题？”

    有人立刻说：“老师，我们三年练习期满，工作如何安排呢？”

    “要据你们的成绩分。营业和各名的杂志社可以去，还有属的广告画室、电影制作门，也会来要人。”

    “人人都有的去吗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，刚才还兴奋着的人群顿时哗然。

    “你们便将这里当大学，三个月一次考，若是一年过去仍在后十名打转，那便会被判作不合格。你们方才所见的排字，还有营业的一些售货员，都是一些门的练习生成绩不过关，才分过去的。”

    这消息还算好，不是扫地门，只是逐术。这消息也很不好，谁也不想辛辛苦苦考来，最终去售货或排字的工作。

    于曼颐闻言，立刻不再琢磨女和皇的事，反而开始思考自己那个倒数第四的选成绩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你们这届竟然这样严格？哦，或许是因为我们这届只有十人，而你们招了三十人。这可能就是扩招的危害吧。”

    晚上吃饭时，袁晚这样和于曼颐说。

    于曼颐本是垂丧气，但听说这届扩招，心里又生一丝庆幸——若是这届不招三十人，又哪有她职的份呢？她总是善于在悲观里找一些乐观，如此才能勉快乐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