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说的话可一都不这个样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……无产阶级，”于曼颐开始胡言语，“即便了城市，也不会忘本的。”

    “都是哪里学的词，”姜玉笑起来，“这可不像鸳鸯蝴蝶派小说里会提到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鸳鸯蝴蝶派当然不提，但是鸳鸯蝴蝶派会勾引她看报纸，在报纸的后半分潜移默化地给她植去。宋麒都比这些卖胭脂的更懂怎么引少女注意。

    于曼颐晃了，将双手背到腰后，听到姜玉继续说：“我看了你近来的成绩，算不上非常安全。课业跟不上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在努力。”于曼颐。

    “光努力可不够，你这些同学，人人在努力，”姜玉摇摇，“我想你走了死胡同，毕竟先前学了很多错的东西。这周末印书馆休息，你去函授学校的校办公室找我吧，我帮你看看画作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？”于曼颐喜极，睛一亮。

    “还有假的不成？”姜玉又为她笑容，“对了，我不要你带学校留给你的那些作业。你再新画一些作品，我要看你自己画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画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都行，人，景，或者上海的街，总之是要你自己选的……有时间么？”

    姜玉一句反问，于曼颐立刻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“有的！”她踊跃，“有时间！我这几日就画新的！”

    若不是姜玉这个要求，于曼颐都不会意识到，自己竟然没有什么十分想画的东西。苏文和陆越亭将她一路教上来，技巧相比早先愈发明，反倒将她少年时在于家大院里四画东西的给教没了。

    于曼颐起初觉得商务印书馆是很值得一画的，然而当真在门前架起画板，她又到一些烦躁——

    原来人工作后，哪怕公司再宏伟，看到的时候也只剩抵，班后便想逃离，并无任何欣赏其巧丽的心，这真让人伤心。

    姜玉叫她画人，于曼颐目前除了宋麒，也并没有觉得谁的样貌非常值得一画，然而宋麒又不在上海。各设想几番遭到推翻，她忽然想起了宋麒所住的那栋楼房，倒也是十分致貌，大理石与泥共同建造的一排欧式公寓，比他本人更适合画。

    于是于曼颐立刻搬起画架，又叫了一辆黄包车，往宋麒那栋公寓的方向去了。

    她为了画东西特意早走了一会儿，天还没黑。齐叔正坐在公寓门前打盹，远远看到于曼颐很是惊讶，但她并没有走过来，只是遥遥冲齐叔打了个招呼，而后便在街角找到角度，将画架支了起来。

    天染上一层红霞，正是速写的好时候。

    创作的远比创作本重要，于曼颐调整画板角度，在画纸上迅速打型来。她抬看了一会儿公寓造型，又低在画纸上填了几笔。

    再抬起时，一影，忽然挡住了于曼颐的视线。

    那影很，也很宽阔，像一堵墙，将她的视线挡得无比严实。于曼颐愣了片刻，将视线继续抬，发现了一张有如死去的鱼一般没有表的脸。

    他说话也像鱼在动嘴，一张一合，丝毫不牵动脸其他的肌。

    “你在这站了多久了？”他的声音像是从腹腔而非嘴里传来，“有没有见到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来，或者去？”

    曼挽狂澜（四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