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，宋先生醒了，你快去看一看呢？”

    二楼房门半开，于曼颐站在楼梯上，徐先生站在门里。她怀抱着宋麒送他的公文包，里面装满刚抄来的文件。

    “于小，资料给我，先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于小？于小！”大磊听见她来了，也立刻从屋里逃来。

    等了一会儿，宋麒终于缓过来了，单手扶住桌边沿，撑着把抬起来。

    “她的资料是假的！要是被查来送回绍兴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“谁觉得自己傻？我以前也觉得自己聪明，想什么什么，事事有人挽救，最后

    居然是宋麒的声音，她太熟悉他的声音，只要有些微声音就能辨认。

    “我说没说过不许找无线电的东西？我说没说过现在查得很严？我一本公司拿的书被巡捕房查来都……”

    宋麒果然是刚醒，站着吵了一会儿就力不支，坐回了椅上，用手撑着。于曼颐本来想和他吵，看他脸苍白又不好主动发难，只能抱着手臂在一边怒气冲冲地站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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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而此刻被他这么吼了一声，早先准备秋后算的账，一涌上了心，跟着就是一邪火。

    门，剑弩张。

    宋麒闭了会儿，略过了这一段，继续说：“你在图书馆抄了那么多本，要是被人注意到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他还没来得及开，于曼颐就见针：“虚就躺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行，没权限。”

    于曼颐初听宋麒苏醒，有一丝兴。发现他在发火，有一莫名。意识到他是怕自己份暴，到了然。

    她把公文包往徐先生怀里一扔，一步跨两阶，转瞬上到二楼。跟着就是“咣当”一声，将门也摔得闭合，只留徐先生和大磊在门外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宋麒：……

    “哎呀，哎呀……”大磊的声音。

    宋麒：……

    他给她气得愈合的伤都要裂了。

    “于曼颐！”屋里传来声音，“来！”

    “没有人注意我，我都是用画册压着抄的，我又不傻！”

    他声音不，还带虚弱，但语气是很激烈的。这人刚醒过来又在激烈什么呢？他当装饰的时候不是好的吗？

    走到一半，她心就提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哎呀，哎呀……”徐先生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歪看了看，听见楼上似乎有隐约的争吵声。于曼颐抱公文包思考片刻，最终选择蹑手蹑脚地爬上去。

    徐先生从事的大多是设计和工程工作，也负责给店里的账务会计，平日多在二楼坐着，大磊则在一楼售货。不过于曼颐今日来的时候，发现他俩都不在，一楼空的，但通往二楼的楼梯门倒是开着的。

    “……啊，于小。”

    他们二人齐齐躲到于曼颐后，接连：

    于曼颐加快爬楼步伐，想去看一醒过来的宋麒。然而她还没走到门，宋麒的声音骤然变大，带了烈的质问。

    “我还躺？”他这回把神打起来了，“我再躺你是不是都能去工局偷文件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伤刚好，别发这么大的火……”徐先生的声音靠近门，似乎是要走，“我看于小得也很好，你大可不必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连警察来公寓都要把她支走，你们让她去图书馆抄资料！”

    她这两周常来电机公司，和徐先生以及一楼那位大磊都熟悉了。两个人都是电机公司的人，但也有另一档份，和宋麒的况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