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生二回熟，这家小小的剧院里的人们，已经认识于曼颐了。他们把她新画的背景与原本的简陋替换，台上台一片赞叹。

    宋麒气得坐在台明目张胆地烟，甚至不躲着她了。

    呵，于曼颐不在意，她已经了新的温大家。剧场里的人被一一介绍给她，最后有一位新人从后台被人带来，两个人一打照面，叫于曼颐震惊极了——人生何不相逢，来人竟然是贺！

    她在绍兴扫盲班和于家大院之外，总共就认识这么两个人：苏老师和曾经替她解围的贺。现在，这两个人都加了同一支队伍，他们绍兴可真是红苗正，星火燎原。

    这也成了她今日和宋麒关系的破冰。她和贺寒暄过后，便去将台坐着的宋麒叫去后台，说有个旧相识可以一叙。

    于曼颐和贺不过两次照面，一次是他去扫盲班上，恳请孟先生在教材里加当局要求的材料。二次则是她因为替游筱青，宋麒为了帮她周旋，连夜将贺从县城请去于家。

    除了这两次外，宋麒见他的次数比于曼颐只多不少。

    贺并不张见到于曼颐和宋麒，据他所说，在座的人都知晓他先前履历，而后经历周旋，他终于能来到正确的地方，一些不再违心的事，也回到他最想回的上海滩。至于今日他乡遇故人，更叫他慨万千，脑海复现从前，譬如昨日死。

    于曼颐不知他所说的“周旋”是什么，她只知他已经不叫贺了，而是“老贺”。她还能看一是，宋麒和他说话时，嘴角挂着微笑，但神算不上非常和善。

    大领导今日不在，据说去了外省，一周后才会回来。宋麒没再说什么，带着于曼颐离开了剧院，又问她要不要去骑。

    “好远的。”于曼颐很意外，宋华章今日又不去。

    “我开车送你，”宋麒忽然不和她吵架了，看起来有些累，而且只想和她一起待着，“我和你一起去别墅，不带我姑妈。况且这是你替我要来的休息日……我就应该陪你的。”

    还好他们今日门早，宋麒去宋华章那取了车，又带着于曼颐往郊区开了很久，终于在午三多时抵达场。

    今日场略有不同。

    宋麒路上便让于曼颐自己去后座，将骑术服换上，又容她手脚并用，爬回他的副驾驶。因此她从车上来的时候，已经是一飒的骑术服。

    宋麒自己倒是不换，停车后便带她往前走，一直走到厩旁。他带她走路时站得靠前，一直遮挡于曼颐的视线，以至于她都快走到门前，才看到那匹和宋麒的一样大的黑赛站在厩外。

    “天哪！”于曼颐控制不住地失声叫。

    的漂亮与否比人之间更直观，这匹黑发亮，四肢修有力，鬃顺，肩远超于曼颐先前常骑的那匹矮。两个人走过去时，它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那，对两个陌生人怒目而视。

    “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姑妈输给我那匹纯血，昨日刚到，”宋麒用手遮看了几，又看了看于曼颐，“她说你天赋惊人，现在骑术比我还……能骑？”

    “你愿意让我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