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青洛简略说了，又：“亏得姨母替我遮掩，倒没有人疑心。”

    她也问他上京路上形。

    萧天衡详细说了。

    待话毕，方青洛站起，福一福：“这厢谢过萧公林中相护之恩。”

    萧天衡也站起，轻声：“方妹妹，你我何必这般见外！”

    说着复坐，“我还有一句话要跟方妹妹说。”

    方青洛只好又落座。

    萧天衡凝视方青洛，见她一味低，不肯再看他，不由“咳”一声。

    方青洛一抬，看了过去，一边问：“可是路上伤了嗓？”

    “不妨事。”萧天衡心暗喜，瞧，她实是着我。

    斟酌一番言词，他方：“方妹妹，待回家，我将理好自己这边的麻烦，之后再禀明父母，请媒人上你家提亲，方妹妹安心就是。”

    方青洛低，半晌才答：“萧公，我已有心上人，只怕要负了你的好意。”

    说这句话时，幻梦中成亲那晚的事，历历在目，小舟喂莲抚红之景，也一幕幕在前。

    有些闷痛。

    然，为了两家命，只能舍弃他了。

    萧天衡极是意外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    他站起，趋近方青洛边，低哑问：“你有何苦衷？”

    方青洛抬起直视他，一字一句：“萧公，我已有心上人，没有什么苦衷。”

    萧天衡倒退几步，坐回椅上，隔一会：“方妹妹什么时候成婚？”

    方青洛不敢再看萧天衡，低看着案几，答：“待成婚时，萧公若得空，还请来喝一杯喜酒。”

    萧天衡没有再说话，站起来朝外走，手扶在门上，却又回，问：“你心上人是谁？”

    方青洛低声：“成婚时，你便知了。”

    她站起来要送他。

    萧天衡突然转，一个大跨步，到了方青洛跟前，手一伸，把她揽了怀中。

    方青洛一惊，忙伸手去推。

    她的手被捉住，待启要说话，便被封住了。

    林中，幻梦，一幕一幕，无法抹去。

    她有些酸涩，且也有渴求，便由着他。

    萧天衡揽着她的腰，罢不能，直到外间传来敲门声，他才稍稍松开她。

    看着她红的，他伸手指抚着，问：“谁是你心上人？”

    方青洛不答，从他怀中挣脱。

    门外敲门声渐疾，太真君的声音：“时辰不早了。”

    萧天衡松开方青洛，勾一笑，“方妹妹，我知你心上人是谁了。”

    方青洛一惊，“哦，你知？”

    萧天衡伸手，手掌摊着一只荷包，荷包是刚从方青洛腰间摘的。

    他：“你赠了心上人一只荷包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心上人，姓萧，名天衡，字安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