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见萧天衡，便将奏折递给他，“探郎，你且看看，还有什么要补充的。

    萧天衡仔细看过，拱手：“足够详细了，不须再补充。”

    石将军便当着他的面，令人封了火漆，速送往京城。

    一会儿，石羡风求见，请求领兵去扫金兵余勇。

    石将军：“穷寇莫追。”

    石羡风不甘心，拱手：“将军，从前一直是他们追着我们打，现他们失了锐，人心溃散，正是我们追打他们的好时机，怎能放过？”

    石将军摆手，“两次歼敌，并不是我们人力之功，现你们绪涨，想乘胜追击，一旦吃了败仗，反让对方摸清了底线。”

    石羡风：“我们现军饷……”

    石将军未待他说完，喝斥：“闭嘴，去！”

    萧天衡听见他们父吵架，忙先告辞去。

    一帐篷，心却大疑。

    据他观察，镇守边关的兵，似乎虚报。

    虚报者，是为了吃空饷。

    但石将军不像是吃空饷的。

    空饷是谁吃了？

    萧天衡将疑问压在心，去找军医诸人聊天。

    军医来边关十几年，每次战役死多少人，伤多少人，皆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午后，萧天衡去见军中火军，聊及军中伙。

    火军见惯了人，一旦见着探郎这样的人问话，先是张结，一会儿后便滔滔不绝，知无不言，言无不尽。

    萧天衡问得每日要多少伙，暗暗心算吃饭人数，越算越惊。

    至此他已确认，边关虚报兵人数。

    他回至帐篷，拿纸笔，写了几行字，突然又搁。

    先得清楚石将军因何虚报兵，空饷又是谁吃了。

    他负着手在帐踱步，片刻后，决定先此事。

    待晚膳后，再次拿起笔，想写一封信给父亲，写得几行，又再次搁。

    他写的信，不一定原封不动送到父亲手中。

    还是斟酌好言词，写一封可公开的信罢。

    他磨着墨，写了一封报平安的信。

    写毕，喊过小兵，代他去寄信，这才帐去找方青洛。

    方青洛这会坐在廊，看着肖六劈柴。

    肖六一边劈一边：“方姑娘，探郎太厉害了，那会万箭齐发……”

    他正说着地动时景，便听得大门外有声音：“肖六来！”

    是探郎萧天衡的声音。

    肖六忙放柴刀，跑院外，咧着嘴笑：“探郎，以后劈柴这些活，给我就是。”

    萧天衡冷着脸：“柴房里那些柴，不是全劈了么？”

    肖六：“羡风让人又送了一些过来，还没劈。”

    萧天衡：“没你的事了，走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