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一半儿，周巅也顿悟了，挠挠把信递给沈：“还是你拆吧。”

    信封千钧重，里是撕的豁牙咧嘴的半张纸，草草折了几，一展开，纸上大半是留白，只右角三两笔，画两弯眉和半个圆弧——一张笑脸。

    沈拿着信封呆了好久，周巅抓耳挠腮好奇的不行，又不好问，好不容易等到沈施恩，让他瞅了一。

    “就一傻笑？”周巅翻来覆去瞅了几遍，跑窗对着光照来照去，“是你俩过去的什么暗号？”

    沈摇摇，拿起压着信封的玩意儿，是录音机，现在市面上已经很难找得到了，当初方星白变卖家当，这是唯一留的纪念品。

    卡槽里嵌着磁带，封贴纸上的偶像已经在年华里褪，沈轻轻的播放键，大牌的播放设备过了这么多年，音依旧能打，潺潺的旋律般淌，是张信哲的《用》。

    “我用付诸，比不可悲，听山盟海誓曾经说的字字都珍贵。”

    有人“啪”的了暂停键。

    “你刚说啥？”

    “我说，我要和你一直一直走去，就算一无所有了，也要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海誓山盟字字都珍贵，我可小本本记了，但刚才那歌儿可不是我放的啊，它自己随机的。”

    “等有钱了，咱把家买回来，你妈妈那儿，以后慢慢的”

    “你是看我妈妈走了，家没了，心疼我是不是？儿，不用那样，我不后悔，也不也不觉得现在有多惨，倘若时间能倒回去，我仍是选你，你信不信我？”

    无边无际的回忆席卷而来，沈被悲伤淹没，12年前，在方星白离开家的前夜，他俩一人一只耳机坐在床上听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