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洋说完就转过脸去，不再看前的人，密的睫垂，遮住里的绪。

    刘小原站在船，指着远天边遥遥一白线，扯着嗓好让自己的声音在风里显得更清晰：

    刚刚在冰墙仰望时，黎洋意识屏住呼，脑一片空白，他想了很多问题，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。在这样鬼神之力也不可及的宏伟自然造之前，人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外面的风浪并没有持续太久，喧嚣的海域逐渐安静了来。

    刚刚的暧昧气氛在沉默中消散，如同船支离破碎的冰面。

    人在这庞然之前很难不被震撼到，在无边汪洋之中、不可见全貌的墙之，小小的科考船如同碗中一粒微不可察的芥，人类的渺小与自然的可怖在此刻尽显。

    黎洋还有些走神，双手抓着栏杆，好半天才回，他的目光与沈聿白汇，不自觉心怦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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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船上一时沉默许久，最后还是刘小原的声音把这份像冰层一样的安静敲碎，他和大家开玩笑，“看起来太不可思议、太不真实了对吧，像不像世界尽？。”

    沈聿白蹙眉沉默片刻，想说什么，但最终只是微不可察地叹了气。

    大家一齐挤过来，踮脚朝那个方向看，随着船的行，视野中的那白线越来越、越来越，连天的冰川仿佛是南极海域中地而起的墙，森冷的寒气笼罩着整个周边区域，墙汇集着来自冰层的淡，与海划开了一颜分明的分界线。

    大家从船舱中走去透气，没人注意到刚刚角落里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极地滂湃的风浪在冰墙的墙上留的风蚀痕，但那些沟壑放在整座墙上却又只是像不值一提的轻浅剐蹭，抬看，这些古老的冰川足有几十米，遮天蔽日，而左右去望又遥遥不见边际，仿佛这整片海洋不过是一碗清，而墙是无法逾越的碗沿。

    大家齐齐仰看去，连呼都忘记了。

    叶天泽拍着叹，“靠，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都开始怀疑世界的真实了。”

    他并没有在生气，他只是不明白，黎洋明明就还很在意他，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表现来。

    “那里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！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南极冰墙。”

    大家怔愣着，好半天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接近一千亿光年的宇宙、拥有四千亿恒星的银河系、地球上一亿多平方千米的土地与三亿多平方千米的海洋，这庞大的浩瀚的一切之，人不过是大千世界的一粒微尘，个生命的生老病死、恨离合都不再备意义。

    其他人有同，一边呼一边，“太有压迫了。”